君慕易身边的随从大怒,大胆!三殿下未曾叫你起身,谁给你的胆子起来?白鹤染扯扯嘴角,懒得理一个狐假虎威的奴才,只对那三皇子说:三殿下摆明了是来找茬儿的,即便我今日礼数做全了,您也还是要与我为难,那我又为何还要辛苦自己?虱子多了不怕咬,您连魅惑
皇子的罪名都给我安上了,我还差一个不敬之罪么?
你那随从又要骂人,却被三皇子拦了下来。
果然如传闻所说,伶牙俐齿。白鹤染,拜老十所赐,本王丢了一座玉矿。
白鹤染眨眨眼,笑着道:殿下您真是太客气了,我不过一个文国公府的二小姐,就算将来嫁入尊王府,也只是您的弟妹。您家里多了什么少了什么,用不着跟我汇报。
噗嗤!马车里传来憋不住的一声笑,是白蓁蓁无疑了。
三皇子的随从立即又大喝一声:放肆!车里是什么人?说完,又看看自家主子,见主子没拦,立即打马上前,马鞭一扬,奔着车厢就甩了过来。白鹤染的脸色不好看了,一抬手,将那甩过来的马鞭紧紧握住,却不看那扬鞭之人,只问对面的三皇子:请问我是哪里得罪了三殿下?竟让您当街拦马责骂,现在还要挥鞭抽人?这话说完,她也紧
跟着又有了动作。也不见她多用力,看上去只是手臂轻微一动,竟是拉动马鞭、连同那执鞭之人一起给扯下了马,扑通一声摔到地上。
那人都摔愣了,他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掉下来的。事实上但凡遭遇这种事,他完全可以在白鹤染扯鞭子的同时直接松手,将马鞭弃了不要,也不至于整个人都被扯下马这样丢人。可他刚刚就是连这样的反应都来不急,也或许是不认为一个十几岁瘦了巴叽的小姑娘能有拉他下马的力气,另一个也是白鹤染根本就没给他松手的机会。这一拉一拽几乎没有过程,当他反应过来时,
人都已经在地上趴着了。
三皇子的脸色阴沉极了,白鹤染分析着,这要不是在大街上,怕是这位皇子当场就得跟她翻脸,直接动手开打了吧?
你,真是好样的。三皇子整个人都改变了气场,变成十分危险。那一双剑眉几乎倒立起来,一脸的凶相,就像一头来自远古的恶兽,随时都有可能飞扑过来将人类吃掉。
白鹤染却并不畏惧,依然迎着这股怒气稳稳地站立着。她目光中迸射出的犀利与对面的凶猛就在空气中数次撞击,就好像最锋利的矛去刺最坚固的盾,几番交锋难分胜负。
她心下有了数,这位三皇子是名武夫,练的却不是君慕凛那种刁钻精妙的功夫,而是以力量和爆发性为切入点着重培养,方才能养出这般气势来。
这样气势的武夫若放在战场上,都不用他亲自出马大杀四方,光是自身散出的气场都足够敌军胆战心惊,仗未打就已经输了三成。只可惜,他不将优势发挥在战场,却用来参与到京中贵族的勾心斗角中来。从府尹衙门带走白浩轩,不管是为白兴言还是为叶家又或是为郭家,这个皇子都已经站到了与她对立的一面,将来势必成为
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