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送祭品的人一起走了进来,不合身的宽大袍子再配上那张因为寒冷而愈发惨白的脸,吓人的程度跟扎的纸人也差不了多少。院子里摆放祭品的地方放着一个火盆,有个丫鬟正有一张没一张地应服着往里头扔纸钱,她走过去,将大把的纸钱拿起来扔入火盆,同时口中低低地念叨开来
既然这些东西是为你准备的,我就给你烧了,但愿你比我命好,不管是重生还是托生,都能到个好人家。至于你留下来的这个烂摊子,放心,既然我接手了,便与他们周旋周旋,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全当给自己解闷。白鹤染,你安心去吧!
没人听得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但这烧纸的行为却是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白兴言紧皱着眉头,冰冷又嫌弃的目光投向火盆边上的女儿,厉喝道:你在干什么?
白鹤染动作未停,人到是回过头来,忽然冲着白兴言展了一个天真无害的笑脸,父亲没看出来么?我在烧纸。
白兴言一愣,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觉得这个孩子跟从前似乎不太一样了,可再细想想,好像这个孩子从前是什么样的,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别说送出去三年,就是没送出去的时候他也甚少能见到她。并不全是因为白鹤染总生病,而是因为他打心眼儿里就厌恶这个孩子,如同厌恶她那个一头撞死在文国公府门口的母亲。
一想到这,他面色愈发阴沉下来,你在给谁烧纸?
白鹤染将手里剩下的纸钱都扔入火盆,然后站起身,认认真真地回答他的问题:女儿从来都不是吝啬小气之人,这些纸钱自然也不会想着一人独占,反正都是白家的纸,谁先死谁先花吧!
一句话,听得白家人集体风中凌乱。
这嫡小姐怎么是这样说话的?
白花颜年龄最小,性子再刁蛮此时也免不了被吓得打了哆嗦,口不中停地说: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是鬼?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开口向白花颜问道:你说说看,我是怎么死的?
白花颜几乎是下意识地听话回答:说是你掉到了山崖下面。
哦。她点点头,那兴许是我命大,山崖下头刚好有一眼温泉,我掉进温泉水里,捡回一条命。哦对了她说着,摊开手掌,摔下去时还捡了几根针,我看着质地样式都不错,便拿了回来。你们瞧瞧,是不是跟街边儿卖的不太一样?
白惊鸿的神色微变,缩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眼底泛起了掩不去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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