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他们能找到皇孙,然后顺利到达京城。
外面确实很乱,但是不管怎么乱,京城应该依旧在皇族的把控之中,至少在收到家中最后一封书信时,心中并未说起京城落入哪路叛军手中,若京城有变,他家里人会在信中与他说要回老家避难,如今信中没写便是京中局势尚未变得糟糕到要避难的地步。
晏徊路上吃干粮吃到伤,在张凌杰审问那追兵的时候帮忙把尸体扔到他们先前躲的那深坑里埋掉,然后在四周转悠了一圈,逮到几只野鸡野兔,去溪水边扒了皮去掉内脏。
追兵随身带着些口粮和盐,没有调料,晏徊只能在被扒了皮的野鸡野兔身上抹了盐巴生火烤一烤,再洗干净河岸的两块石头,用石头把野葱捣成泥涂抹在野鸡野兔身上,这么一来那味道也勉强还算可以入口。
等他磨磨蹭蹭地弄好吃的,张凌杰也审完了那追兵:“这几个人是反贼王信手下的人,只是几个被派出来搜人的小喽啰,在另一个方向还一路追兵,我需要去他们说的那方向查看一番,你……”
晏徊不等他询问便道:“我也同去。”
“也好,多谢壮士。”
“别老壮士壮士的,你直接叫我晏目安就行,张凌杰,你应该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官兵吧?怎么会在那矿区当个官兵?”当官兵就罢了,还不是领头的,成天被那领头的呼来喝去,他竟也忍得,也是个人才。
张凌杰这会儿很想把晏徊拉入己方阵营,他没再瞒着自己的身份:“我父亲乃当朝兵部尚书,只是被人陷害,如今停职在家,皇上查出矿区有变,才派我掩人耳目前来查探。”却不想他还没查出点什么,皇帝自己先被人弄死了。
“原来如此。”晏徊在心里嘀咕,怪不得看他跟其他官兵不太一样:“那先吃点儿东西吧,吃完就去追你那皇孙去,不过,这个人怎么办?”
张凌杰看了一眼那已被审得半死不活的追兵:“此人留下已无用处,带上反而是累赘,且还需分心防备他。”
他这么说晏徊就懂了,那追兵也懂了,这个张凌杰嫌他麻烦,要杀了他。追兵当即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往晏徊这边扑过来:“你明明说可以绕我一命!”
晏徊点头:“我是说过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不过,考虑懂吗?只是考虑考虑而已,没说一定不杀,况且,我答应了不杀你也没用啊,现在要杀你的又不是我,是张凌杰,”晏徊十分无赖地道:“这可怪不得我,要怪你下了地府跟阎王爷投诉张凌杰去吧。”
张凌杰听了晏徊这话,知道他不会反对自己斩草除根,当即干脆利落地解决到那追兵,顺手处理了他的尸体才过来跟晏徊一同吃饭。
张凌杰道: “我刚才以为你会为那追兵求情。”
“想多了,”晏徊的目光放到一旁拴着的六匹马背上,那马背上挂着的褡裢鼓鼓囊囊,在打斗中晏徊看过一眼,褡裢中有干粮,有水,竟然还有一些女子的首饰、手帕、香囊、肚兜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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