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顾城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时念缓了口气,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到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她的包还留在座位上。
时念怔了下,随即扯了扯嘴角,离开前拿起酒杯一仰而尽。
她不喝酒,更不想和赵院长这样的人喝酒。
出了“满香阁”的大门,脑袋就开始犯晕,抬头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正准备回?去问酒店前台要把伞,就看到站在不远处撑着伞的男人。
呼吸一窒。
时念用力眨了眨眼?,愣了下,顶着小雨跑了过去,躲到顾城伞下,仰头看着他。
“你是来接我的吗?”
顾城没?说话,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懒洋洋道:
“我是来接一个酒鬼的。”
“我没?喝酒,”时念习惯性地反驳道,话已出口就闻到自?己?嘴里?的酒味儿?,心虚了,“只喝了一杯。”
还是后来因为气不过,喝了一杯。
“劣质的烂酒,”顾城冷着脸,拉开车门,“进去。”
时念揉了揉太阳穴,弯腰坐进去前,看着顾城,忍不住抱怨道:
“你态度能好点儿?吗?”
凶巴巴的,一点儿?也不温柔。
顾城气笑了,懒得和酒鬼计较,弯腰坐了进去,压着火气,“开车。”
“是。”
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
时念背对着顾城,趴在车窗边上,看着窗外的雨,脑袋晕晕的,胀胀的。
——
下了电梯,进了门,看到走在前面的顾城,时念晃了晃脑袋,伸手抓住那人,心里?憋了股气。
“谁让你进来的?”
这可是她家,谁让他进来的?不知道她喝醉了酒吗?回?头第二天醒过来又嚷嚷着吃亏什么的。
明知故犯的男人。
顾城闭眼?,蓦地转身,把人压在门板上。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捏着她的下巴,眼?里?是化不开的墨色。
浓重,深沉。
“时念念,”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像是在鼓膜上摩擦,让人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想要后退,腰间却被大掌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我现?在很生气,你知道吗?”
男人的气息格外好闻,是清冽的薄荷香,冲淡了酒桌上那些夹了烟味儿?的浑浊气息,时念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
暧昧、沉醉。
彼此间的呼吸近得像要贴在一起,夹着淡淡的酒香和茉莉花香。
胸腔里?的烦躁喧嚣着、叫嚣着,想要挣脱出来,急于得到释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