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靠在病床上的男人,脑袋上裹了一圈纱布,眼眶和嘴角都泛着淤青,两只胳膊悬吊在胸前,看起来都是上半身的皮肉伤。
那男的本身就有点儿害怕时念,这会儿看着她穿着一身白大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更是慌得不行,结结巴巴地说道:
“时时时时医生,你你你你你来了。”
时念走了过去。
“哎你”杨琴本想喊住她,犹豫了下,记起时念外科还是厉害的,让她看看也不错,就没吱声儿了。
时念走到病床旁,刚要抬起这人的胳膊,就听到这人鬼哭狼嚎的叫声:
“疼疼疼疼疼”
时念顿住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人立马怂了,咽了咽口水,“我我我能忍住,您看您看您看。”
时念没说什么,直接松了手,她才懒得看他什么情况,无非就是再确认一遍罢了,看这样子,估计昨晚确实是被流浪汉揍得。
指不定是爬起来又去找事儿才被人家揍得,活该他!
“怎么样?严重吗?”没听到时念开口说话,这男的忍不住问道:“时医生,我这严重吗?会残疾吗?”
杨琴忍不住骂他:
“谁让你昨晚又喝酒的!我都跟你说了不让你喝酒你怎么还要喝酒?”说着就委屈起来,“这下好了,被流浪汉打断了胳膊,找人负责都没办法!”
医院附近有些流浪汉还有不少乞讨的,真要是被那些人打了就是报警也没办法,顶多把那些人关几天,他们又没钱,有屁用,更不要说还是他昨晚自己跑过去惹事儿,指不定被警察知道了,以“寻滋闹事”的名义把他拘留起来都是有可能的。
真是气死她了!
这人眼神微闪,眼神止不住地偷瞄时念,也不敢说他先前碰到过时念,只嘴上嚷嚷着:“这我能怎么办?我都疼死了。”
“你还有脸”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时念打断两人的话,“上个夹板固定几天,回家好好休养休养,”
说着看着这人,意有所指道:“长长记性也好。”
这人平时就不是个老实的,吃点儿苦头也好,省得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儿,昨晚是碰到她了,换个女生指不定会怎么样。
那人忙点头,“记住了记住了,肯定记住了。”说话间扯到嘴角,疼得五官都拧在一起。
杨琴张了张嘴,还是没忍住,说道:
“时念,你帮我给骨科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就就就就通融一下,加个床。”
骨科好几个病区呢,又不是一个病区,总不会真的一个床位也没了吧?就算真没了,给她加一张也行......吧。
时念觉得好笑,“医院不允许加床你不知道吗?”
“我,我,我”杨琴涨红了脸,她当然知道医院不允许加床,主要是骨科那边她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可当着时念的面怎么能说出来?
时念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
半晌,终于开了口:
“我待会儿给骨科打个电话,有没有床位不一定,有的话你们就过去吧。”
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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