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垂着头,低声道:翊哥,此事且容祖父在想想。
祖父,无需再想,孙儿受家族庇佑方有今天的成就,焉能在它身处烈油烹煮之时,只顾自己的感受,翊哥顿了顿,又道:孙儿知晓大厦将倾,一木难支的道理。
你老太爷烦躁的毁掉满盘的棋子,铁青着脸,低声道:你先回去!
见此,翊哥躬身揖礼,转身退出去。
老太爷,您怎么了?
翊哥是个好孩儿,可如今府中这般光景,只能委屈他,老太爷锤了两下胸口,低叹:老夫这心里难受的很。
刘奎沉默片刻,缓缓道:适才三少爷说大厦将倾,一木难支,老奴认为却是在恰当不过,如今三少爷只是稍退一步,有朝一日他定能大放异彩。
唉老太爷喃喃道:总想着功成名就,站在高处仰望众人,可真走到那个位置,却发现往前一步是悬崖峭壁,后退一步是万丈深渊,唉!进退不得。
刘奎低声道:所以说府中焉何能少了您,若没了您坐镇,镇国将军府怕是风雨飘零,摇摇欲坠。
老太爷低声道:得了功名利禄反而越发的小心翼翼,回头一想,这些年为了建功立业忘了家,忘了妻儿,到头来什么也没剩下。
刘奎回答不出,唯有弯腰捡起地上的棋子,轻声道:老太爷,继大老爷二老爷之后,府中有睿哥及翊哥两位能文能武的小主子,镇国将军府只会越来越昌盛。
昌盛与否,那时老夫已然看不到,只期许他们能保住命就好。
刘奎捡棋子的手一顿,低声道:这只能看主子们的造化。
翊哥出去后,砚台小声道:少爷,您脸色不虞,可是老太爷交代何话?
多嘴!翊哥斜了他一眼,冷冷道。
砚台忙闭上嘴,低声道:奴才错了!不该多舌!
回书房。翊哥淡淡道,祖父的担忧,他何尝不知,遂祖父派人唤他过来,心中早已猜到其原由,与他而言,并未有甚打击,失落到是有那么一点,但但诚如祖父所说,如今府中风光太盛,若此时再出一名状元,甭说朝堂众人,便是圣上也会忌惮他们家,遂只有他退一步,方能保府上的安宁安稳,但那又何妨,谁让他是刘家子孙,承其庇佑时焉能不为此付出些许代价。
砚台摸了摸头:
今日众姐妹异常的欣喜,只因韩夫子金秋下场,近几日他要闭门读书,一心科考,她们自是顺理成章不用去学堂上课。
焉何不喜!
真乃喜从天降!
五姐低声道:在祖父那里住的可曾习惯?
刘湘婉噘嘴道:五姐一直未问,妹妹以为你在跟我怄气,不甚搭理我,害我很是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