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挽着她的手走过去,磨牙道:你太坏了!
刘湘婉垂着头,小声道:三姐,妹妹也是跟你学的。
等会儿你陪大哥下完棋,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湘婉心想:待那时她们还有力气吵架再说
翊哥拾起黑子放在棋盘中间,淡淡道:六妹,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你如何看?
刘湘婉拾起白子的手一顿,诧异道:大哥,怎会想到问这个?
有感而发罢了!
大哥可是触景伤情?怕是大姐之事,大哥与母亲一样,伤怀不已。
如何不是!
翊哥点了点头,看向三姐,淡淡道:其实母亲所做作为,我焉能不知,不过是故意为之罢了,毕竟我们再气愤,懊恼,也不如母亲痛彻心扉,肝肠寸断。
三姐脸色发白,轻声道:大哥所言,妹妹焉何不知,可母亲若日日这般脾气暴虐,长此已久,爹爹定然受不住,而祖父那里也不好交代。
翊哥眉头舒展,轻声道:三妹,你长大了,懂得顾全大局,看你如今这般懂事,为兄着实欣慰不少。
刘湘婉轻声道:大哥莫要伤怀,生命来来往往,来日并不方长,时光如流水流逝,岁月无声催人老,因大姐之事,母亲现下很是伤怀,待大姐安顿好,您和爹爹大可将其接回府中,以往她是长子嫡媳,主持府中大小中馈,如今却不一样,大姐在庄子上,守着侄儿们过得悠闲快哉,焉何不是有所失便有所得。
三姐神色大恸:六妹
所谓养儿方知父母恩,初为人父人母,方知爹娘养育他们有多艰辛,可他们毕竟不是小时,只围绕爹娘身边转悠,他们成亲后,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儿女,不是不在意爹娘的感受,而是太多事牵挂他们的心神,难免疏忽他们,似大姐,她焉何不想承欢于母亲膝下,可她有太多的苦衷,不是不能,而是做不到,难道让大姐置侄儿们的仕途于不顾,那岂不是越发撕扯大姐的心,遂大姐现今的抉择,已是最好的结果,不想不念不见,如何不是忘却,心淡如菊,焉有何惧。
翊哥手中的黑子啪的掉在棋盘上,低声道:六妹
三姐同样呆若木楞,木木道:六妹
刘湘婉对他们莞尔一笑:大哥,你们只是当局者迷,而我乃旁观者清,若我处到大姐那般境地,也会做如此选择,谁让侄儿们年岁尚小,羽翼尚未丰满,需要娘亲在旁护着他们长大,再看爹娘,虽心痛难当,但尚有你们在旁孝顺,孰轻孰重,自然立竿见影。
翊哥却是连棋也不下了,直直看着她,脸色微敛:六妹,你才多大年岁,便领悟这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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