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可有多派奴仆看守?毕竟是弱质女流,还是小心些为好。
三姐低声道:不光安国公府,便是祖父那边也派了十几个亲兵过去镇守。
如此就好。
可是娘娘还是不放心,整日板着一张脸,一旦气不顺便狠狠训斥身旁服侍之人,若是骂上两句尚可,可一旦有人触到她的逆鳞,便立即拉出去杖打。
不若让母亲去大姐那住上一段时日,日子一长,定能消她心底的郁结之气。刘湘婉苦笑,三姐乃亲生女尚且如此,她们这些庶出更是闻风色变,胆战心惊,生怕某句话说的不合时宜,惹来她的滔天怒火,这可不是她们所能承受的住。
太太郁结难消,便是她无理取闹,祖父及爹爹并未有所置喙,皆因大姐这桩亲事是老太爷亲自定下,如今过成这般凹糟样,谁心里都不痛快,且太太是大姐亲娘,旁人在痛心焉能有太太那般痛彻心扉,此事说到底是祖父理亏,遂众人对太太不可理喻的举动,也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三姐眼睛一亮,随后又暗淡下来,轻声道:此事我焉能没想过?可是娘同样生大姐的气,唉
既这般,刘湘婉也毫无办法,只能宽慰道:说不得过些时日,母亲能慢慢想通。
不待母亲想通,众人怕是要被她这番雷霆之怒吓得畏首畏尾。不说旁人,便是她也受不住她娘反复无常的怒火,本是陪她修剪花枝,谁料不小心剪掉一只绿叶,便被她娘劈头盖脸怒骂一顿,从闺阁教养到言行举止,总之在她娘眼里,她一无是处,气愤的她跺跺脚,眼眶含泪的跑了。
如何不是!
三姐不如去寻大哥,母亲便是谁的话都置之不理,但大哥却不一样。
三姐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焦急道:六妹,我怎把大哥给忘了?
还不是三姐畏惧大哥,见到他如猫见了老鼠,躲都来不及,焉能主动上前。
三姐脸色一红,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又如何不是?
刘湘婉故意叹了一口气:我们姐妹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三姐噗呲笑出声:这时候你还有心思逗我笑。
三姐可下展颜了。刘湘婉喜欢三姐脸上的笑容,虽她有些小性子,焉何不是出身好,又自小被太太娇惯,遂养成事事顺心,毫无烦恼,但似三姐这样的人既单纯又简单,而她开怀大笑时,脸上的笑容阳光,明媚,无任何忧愁。
三姐拉着她的手,轻声道:这些话我也只敢跟你说,也只有你能不厌其烦的听我墨迹。
三姐为何这般自嘲,我们是亲姐妹,若你遇到烦心事,我焉能置身事外。再说早些将太太哄好,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前日,她带着宴哥在院子中玩耍,也不知谁通风报信将其报到太太耳里,不多时派了王妈妈过来,虽她一脸的尴尬笑容,但话里话外无外乎透漏着,近日太太心情不虞,还妄六姑娘谨言慎行,不要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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