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不想收心,不想安定下来。
呵呵邓勋平苦笑着。
舅舅见妹妹一直避而不谈,唯有轻叹:妹妹,既你已知我为何而来,又何必对我如此视而不见?
闻言,大太太立即松开侄儿的手,怒目而视:大哥来此,不就为了那个孽子说情,顿了顿,冷哼道:我已说过,他之事我不在过问,他想去戎武便去,想留在府中便留,想成日无所事事便由他,我皆不管。
胡闹!这般意气用事能让你心里舒坦。
大太太恼怒道:全家现在都舒坦,唯有我活的不舒坦,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如今孩子们大了,一个个皆不听我的话,非要去那刀枪剑影的战场拼命,咱们又不是穷苦人家,需要靠他拼命挣军功改善贫苦的日子,似咱们这等人家,富贵路那是百条千条,不明白他为甚非选那条最危险最致命的一条。
睿哥低声道:娘,寸有所短,尺有所长,儿子唯有这一身武艺,自该利用这身本领却拼搏前程。
我怕你前程还没拼到手,命便没了,到时谁能还我一个完整无缺的孩儿。
舅舅脸色一敛,低斥道:妇人之见!
大哥,若连你也不站在妹妹这边,我便真的孤立无援了。府中上至老太爷,下至众奴仆,各个都希翼睿哥去戎武,唯有她固执己见,偏众人敢怒不敢言,一个个收敛脸上的神色,生怕蹙她的眉头。
咱们这样的人家是怎样的人家,莫不是生下来比旁人优越,便可终日无所事事,不思进取,倘若此次睿哥被你逼的不去戎武,你可有想过他的感受,若他因此一蹶不振,你可想过他的将来?脸色稍稍缓和一点,又道:孩子大了,总是要飞的,难道你能一直牵他的手走路不成?
大太太撇过脸,置气道:如何不可?我牵着他至少不会让他摔跤,至少可护他平安,至少他能伴我左右。
舅舅脸色越发冷凝,冷冷道:你手可牵他十载,二十载,难道你能牵着他一辈子,当你垂垂老矣,走不动路时,可有想过他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又能靠谁过?
睿哥还有他兄弟们,他们自是能帮衬他。
舅舅嗤笑一声:他们有儿有女如何能照拂睿哥一辈子。
我我总之我就是不允。
爹活着时常说一句话,靠天不如靠人,靠人先要靠己,好子不贪爷田地,好女不贪嫁时衣,靠人粮满仓,靠天空米缸,幼时你经常跟着爹爹一同念,如今怎就将它忘到一边。
大太太身子一僵,木木道:若他想当官,家中为他寻个差事便可,为何非要过刀尖舔血的日子,转身看向睿哥,喃喃道:为娘不想在过担惊受怕,夜不能寐的日子,你怎就不能体谅娘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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