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眼眶一红,低声道:妾身不辛苦,这些年老爷外任他乡,一路殚精竭虑,披星挂月,其中心酸苦涩,妾身焉能不知。
此话一出,刘仲修想起当年任穷乡僻壤的知县,苦的连喝水都带着泥沙,唉!往事不堪回首,现下想来自任了苏州知府后,他才慢慢熬出政绩。
大太太走上前,含笑道:恭喜二弟,这些年你受苦了。
谁料,刘仲修猛然对她揖了一礼,恭敬道:这些年弟一直外任他乡,未曾尽到一丝为人子的孝心,家中老父全靠大嫂替我夫妇在旁尽孝,偌大一个府邸,更是全部仰仗大嫂主持中馈,其中艰难酸苦,弟焉能不知,遂请大嫂受弟一拜。
见此,二太太随老爷一同恭敬的对其福了福身。
大太太眼眶微红,快走两步亲自扶起二太太的手,轻声道:二弟快快起身,且别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互相照拂本是应该,再说为人子嗣,我焉能不对公爹尽其孝心。
二房夫妇起身后,大老爷含笑上前:自家兄弟何须这般客套,俗话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这等事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
大太太拿起丝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低声道:老爷说的是。
此时此刻,大太太与二太太妯娌间竟再无一丝龌龊,神色皆是感慨这些年的不容易。
随后,大老爷大臂一挥,大笑道:都是自家人,坐下说话。
大老爷与刘仲修分为坐在上首,两边分别坐着大房二房众子女,不过皆是少爷们坐着,姑娘们立在身后,待大老爷看到宋天华时眸光一顿,淡笑道:我与二弟方到府便听下人们禀告,说翰文一家来府,本应立即出来招待你,不过有些要紧之事跟老太爷说,遂回府至今方出来。
宋天华小心的觑了觑岳父的脸色,见其眉眼带笑,心中舒了一口气,上前揖礼道:小侄拜见岳父,大伯父。
刘仲修淡笑道:大哥,翰文与咱们是一家人,便是让他等一会儿,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我说的可对,翰文?
宋天华嘴里发苦,他就知几日前那件事,岳父并未释怀,没有当众给他难堪,已是心存侥幸,恭敬道:小婿本就是小辈,等长辈召见本是理所应当。
刘仲修点了点头,冷不丁道:今日你家中洗三宴,都有何人去了?
不过是家中一些亲戚友人,及相熟一些官宦人家的女眷。
刘仲修颔了颔首:这几日老太君身体可还好?
曾祖母身体十分康泰,特意叮嘱小婿为您单独置一桌酒席,话到此处一顿,又道:不过曾祖母听说您官阶高升一事后,喜得连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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