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神色怔了怔,半响儿道:二哥,戎武这条路不好路,充满了血腥与狰狞,你不怕吗?
只见睿哥神色郑重,眼中皆是对祖父与他爹的钦佩之色,粗犷道:身为镇国将军府的子孙,从出生那刻起便注定是刘家的铮铮儿郎,怎会为了怕死而停滞不前。
二哥看着这样意气风发,置生死于度外的他,刘湘婉心底激起滂湃之情,喃喃道。
睿哥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淡笑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便是不能成为泰山,也要成为衡山。
刘湘婉满脸钦佩之色顿时愕然:
六妹,二哥跟你说这么多,也只是期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睿哥垂下头,低声道:我娘这些年过得不容易,我尚且稚儿时,我爹镇守边疆,我娘守着这么一座空落落的将军府,上要伺候公婆,下要抚养子女,其中艰辛,为人子嗣又怎会看不到?犹记那时我娘背着我们兄弟偷偷流泪,我心头便不止一次怨恨我爹,可随着年岁越大懂得越多,也越发明白我爹的艰难,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能回家,手握重兵的将军除非奉旨回京,其他时候只能听候命令镇守边疆,保证朝堂安稳。
二哥,你别
睿哥苦笑道:当年我爹让我娘牵肠挂肚,日日忧心,如今我跟随我爹的步伐,走了同他一样的戎武之路,害我娘为我担惊受怕,为人子嗣,我当真不孝。
刘湘婉低叹:二哥,此事你容我想想。
这才是真正的苦肉计!
计中计!
话到此处,六妹妹果然心软,睿哥见有戏,再抬头时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眉开眼笑道:此事不急,在我离家前,能哄好我娘便可。顿了顿,又道:此事便拜托六妹了。有人帮他出谋划策,他就能安心练武。
刘湘婉揉了揉额头,缓缓舒了一口气,她还真怕二哥此刻便让她想出主意,若是这般,她定是做不到
他二人谈的热火朝天,却不知不远处的假山旁,郭妈妈与大太太躲在背阴处,只见大太太满脸泪水,郭妈妈低声道:太太,二少爷心中还是在意您的。
可我却比不过他心底的那些念想。
太太郭妈妈愁眉苦脸,不知如何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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