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听在耳里刺在心里,随即脸色一冷,冷冷道:不知伯母这话是何意?
二太太垂下头,轻轻转动手腕的玉镯,再抬头时,淡笑道:我就是奇怪,安国公府的儿媳妇不叫婆母为婆婆,反而整日叫她姑姑,这规矩真是
婆媳二人脸色一红,安国公夫人气的脸色铁青,硬邦邦道:倩儿是我亲侄女,唤我一声姑姑又如何?
二太太肃着脸,淡淡道:亲家夫人,你可曾听过,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女子一旦嫁了人,就该按着规矩来,若这位三少奶奶私底下唤你姑姑,倒也无妨,但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唤你,怕是有些不妥,难免让人猜想未出嫁时她的闺中教养及娘家的门楣清誉。
你婆媳二人出自一门,如今被亲家夫人这般质问,话里话外无外乎贬低她们娘家的家风门楣。
谁料,二太太话音一转,淡淡道:亲家夫人,今日我女儿大难不死也算是佛祖庇佑,眉眼一挑,继续道:只是不知您的儿子,我的女婿,他人在哪里?
安国公夫人脸色一变,咽了咽口水讪讪道:黎山黎山近日公务繁忙,一直未回家,顿了顿又道:这这珍儿提前临盆,吓得咱们分寸大乱,心神不宁中忘了告知他这等好消息,我我这就派人通知他。
二太太嘴角微微上翘,眼睛一眯,淡淡道:想不到黎山如此夙兴夜寐。讽刺意味甚浓。
不知为甚,安国公夫人总觉得亲家夫人态度骤变,适才入府之时,言语强硬倒也情有可原,如今字字带刺,句句含沙射影,莫非她已知晓什么?想及此,心里一虚,再不敢与她理直气壮的对峙,心虚道:亲家夫人说的有理,既然老大媳妇体虚倦怠,那我们就不多打扰她,待她醒来后在过来探望便是。
二太太冷哼一声,便要开口讽刺,眼角却瞥向灵石的身影,方紧紧闭上嘴。
灵石进来后,对众人福了福身,方走到二太太身边,对其耳语说了几句。
见此,安国公夫人心中大恨:这吃里扒外的小蹄子,莫不是忘了,你如今是宋家的奴仆,再不似刘家的婢女。
二太太眼睛一直盯着亲家夫人,只见眼光微冷,嘴角一翘,不知为何竟让安国公夫人生生打了个冷颤。
多谢亲家夫人怜惜我儿,那我陪您一同出去吧!
安国公夫人忙道:不用,不用,亲家夫人还是留下照顾老大媳妇,趁此机会母女俩说说心底话吧!
二太太走到她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轻声道:如今我已回京,日后有的是功夫与我家珍儿话家常,不过我心底却是十分感激,这几年亲家夫人对我女儿贴心的照拂。
这这这不是应该的吗?安国公夫人不经意间慢慢挣脱她的桎梏,怎奈此人难缠的很,竟似毒蛇咬人般不肯松口。
亲家夫人真是难得的好婆婆,不如你陪我去你家厅中坐一会儿吧!
我看算了吧,亲家夫人还是留在此处陪着老大媳妇,毕竟她此时心神虚弱,需要娘家人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