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挥了挥手,低叹道:舒娘,我真是老了,如今竟是前怕狼后怕虎。
您为何这般说?
唉!今日之事不但关乎翰文的官声,还让玫儿受了委屈,唉若是以前,我定当机立断处置了瑾姐,可是
舒娘轻声道:您也是担忧府中姑娘们的名声。
老夫人苦笑:这世上唯有你最为明白我,嫣儿虽是我的女儿,可老大也是我的儿子,便是不顾及旁人,偲姐她们日后还要嫁人,怎能为了一个瑾姐,毁了她们的名声。顿了顿,咬牙切齿道:不过我心头恨的很,当年老三她姨娘十分得老爷宠爱,便是死了,老爷还这般疼爱老三。尤其老爷说出的话,话里话外皆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夫人,那人死了这么多年,你何必同一个死人置气。
贱人死了也不消停,若不是她的孙女行事毫无章法,嫣儿何至于负气离开。她们母女多年未见,好不容易盼得嫣儿回京,谁料入府第一日便发生这样的事,于嫣儿于她皆是面上无光。
舒娘道:老夫人宽宽心,咱们姑娘定会体谅您的用心良苦。
谁料老夫人冷脸道:瑾姐那里可有派人看守,记住不得让旁人进去,更不许她偷奸耍滑。
您放心,老奴早已安排人在外守着,祠堂内更有丫鬟在里面候着。
老夫人缓缓点头,却道:舒娘,你注意到嫣儿家那个庶女六丫头没?
舒娘低声道:老奴记得,那位六姑娘行为举止恭敬有度,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你可否看到她三番两次的提醒玫儿?
舒娘微微点头:这位六姑娘几句话就让小主子熄了怒火,叙说事情时言语越发的井井有条。
老夫人低声道:这么圆滑的孩子竟如此默默无闻,要么是心计太深,要么是心思剔透,依你看,是哪种?
舒娘躬着腰,低声道:老奴不知?
老夫人淡笑道: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舒娘想了想,淡笑道:老奴觉得应该是心思剔透。
为何这般说?
舒娘轻声道:眼睛。
老夫人颔首:你说的没错,那丫头眼睛清亮透彻,看人也是眸若清泉,应不是笑里藏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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