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仅老太爷神色大恸,就是余下三人也敛着神色,未料翊哥一针见血的指出其中的权衡利弊,竟比他们这些宦海沉浮的人看的更清,想的更透。
老太爷神色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人啊,真是不能不服老,翊哥说的不错,圣上重用青墨怕是另有一番深意,而他却未往那方面深想过,紧绷的神情慢慢露出笑容:翊哥,是祖父想的太过狭隘。
闻言,睿哥脸色涨红,神情激动道:祖父,这么说您同意让孙儿去了。
老太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缓缓道:战场上刀光剑影,瞬息万变,略有迟疑便会丧命于此,身上没有个疤痕都不能说自个是个将士,想要成为将军那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低叹一声:祖父这么说,是希望你想清楚,这条路不好走,是一条脑袋挂在裤腰带随时分家的路。
睿哥恭敬道:祖父,孙儿明白,正是因为知道才会选择这条路,孙儿不似翊哥囊萤映雪一朝便能金榜题名,也不似大哥长子嫡孙,日后继承镇国将军府,孙儿唯有靠一身武艺,靠自己的双手,靠满腔热血杀出属于自己的路。
大老爷猛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神情激动道:儿子,你终于长大了,在不似那个整日游手好闲,放荡不羁的小子,而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睿哥脸色微微发红:爹,您若真心夸赞儿子,怎就不能痛痛快快的夸,非要这般明贬暗褒? 你这臭小子闻言,大老爷笑出声,挥手拍打他的肩旁。
只听老太爷又道:睿哥,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你以为跟着青墨去山西便能一举成为将军吗?
睿哥肃然道:这些孙儿都有想过,便是成为一兵一卒,孙儿也想去山西戡平战乱,因为那里才是孙儿为之战斗的地方,即使马革裹尸。
马革裹尸!
大老爷脸色一僵,抬起的手慢慢放下,他的儿子也要走他走过的血腥之路,为此不惜视死如归。
刘仲修父子神色凛然的看着睿哥,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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