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想告诉儿子,这样的人既亲近不得又得罪不得,是吗?
不错!
翊哥神色踌躇下,低声问:既然如此,适才爹爹为何那般敲打他。
论身份,我为长,他为卑,论地位,我为官,他为贾,倘若不在此时敲打他,日后我们离开苏州,这知府女婿的身份,怕是被他利用的无所不用其极了。
爹爹您是担心
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翊哥走到他爹面前,低声道:爹爹莫要太过劳神,我觉得恒志不像是会做出此等事之人。
你整日读书,自然没见过商人的真面目,为了银子,爹娘老子怕是都能卖了,何况咱们这些外人
爹爹
回到屋中,众儿女依旧在,刘仲修坐在上首淡淡道:咱们不日便要回京,你们的行囊也要着手整理了。
太太低声道:老爷,咱们是走水路还是官道,妾身也好告诉他们如何整理行囊。
刘仲修早在月余前就同幕僚们商量好回京的路线,便道:咱们走水路。
老爷备了多少只船。
约莫三只。
太太惊呼道:这么多!
刘仲修淡笑道:此次我们回京怕是在不会回苏州,遂夫人叮嘱下人们,若有故土难离之仆从,可以多给些遣散之银两,若想自赎奴身之仆从,当年买来多少银两,便按卖身契上所写赎身即可。
太太颔首:老爷真是菩萨心肠。
我记得夫人在此地尚有陪嫁之田庄,是着人继续打理,还是卖了回京另行安置,且看夫人的心意。
老爷放心,妾身定安排的妥妥的。
如此甚好。
众人散去后,三姐拽着刘湘婉的胳膊,低声道:今日见到二姐竟没了往日争强好胜之气。
刘湘婉唏嘘道:人总是这样,尚在闺中时巴不得马上出嫁,好另立门户,出嫁后又觉出还是作姑娘时好,可以恣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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