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修眼光看向齐耀文,淡淡道:恒志,饭菜可还合你口味。
甚好,如此佳肴,女婿也只在岳父家有幸品尝。
刘仲修如何听不出他言语奉承之话,淡笑道:喜欢就好。水,过满则多,过多则溢,水是如此,人亦如此。
不一会儿,丫鬟们手脚轻快的撤掉桌上的东西,不一会儿,正厅又变成宽敞清亮的地方,刘仲修端起手边的温茶,轻轻抿了抿,眼神看向二丫头,淡声道:二丫头,再过半月为父便要启程回京。
这么快!
不是说还有月旬吗?
怎么提前了!
刘仲修看出她脸上不舍之情,劝慰道:本打算三月末回京,未料你祖父写信催促与我,再加上这边继任的知府不日便要到了,为父这才打算早些回京。
二姐眼眶泛红,低声道:爹爹,女儿舍不得你们。
刘仲修淡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父女,虽离的远了,但你始终是为父的女儿,为父回京后,若你夫妇二人打算将生意移至京城,可来京里寻为父。
闻言,齐耀文眉眼一喜,喜不自禁道:岳父之言,言之有理,他日小婿定带着娘子去往京城,拜访家中长辈。
太太脸色却是一僵:没想到二丫头所嫁之人竟如此圆滑,不过也难怪,商贾之人向来都是墙边草。
谁料刘仲修却猛地冷了脸,眼神淡漠看向齐耀文:所谓高门嫁女,低门娶媳,恒志,可知其中道理?
齐耀文如被打了当头一棒,低声道:女婿知晓。
那更该知晓自古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最末尾也是最低贱的,如今你娶了我家女儿,她虽庶女出身,却也是被为父与她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日后如何对她,尚不用我道明吧!
齐耀文猛地站起来,深深揖礼道:岳父,小婿明白您话中之意。
虽我离开苏州回京述职,但你也听过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这一道理,我连任苏州知府一职,可想而知此地有多少受过我庇荫之人,顿了顿,厉声道:若你心中盘算,我刘家离开苏州那日,便是你对我家二丫头置之不理之时,哼为父劝你,切莫异想天开,一旦我知晓你之薄情,即便远在京城也能收拾你齐家,你可信服?
齐耀文站直身体,眼神锐利道:岳父放心,小婿定不辜负娘子以及您对我的期望,日后定视她如珍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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