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缓缓站起来,突然道:六妹,从小到大,我竟一直错看了你。
那时的二姐又怎会在意我这不受宠的庶妹。
言之有理。那时候的她整日徘徊在正房,与三姐形影不离,自以为攀上太太,便会因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方知在太太眼里,唯有她的女儿是掌上珠,其他人不过是她平日打发的物件罢了。
只是她明白这个道理太晚,当年若有人从旁告诫她收起心底那些不该有的贪念,说不得如今同六妹一般远离是非,每日本本分分过着属于庶女的生活,日后嫁个心地纯良之人。
刘湘婉亲自送二姐出去,再目送她离开。
进屋后,招娣迫不及待道:姑娘,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真会跟二姑娘大打一架,说完挥动胳膊,铿锵有力道:不过您放心,真要打起来,奴婢会保护您。
在招娣眼里,赵妈妈年岁大了,身子骨不行,招银羞答答的,整日只知道拿针拨线,怎会打人,遂这般身体力行之事,须由她出面摆平。
赵妈妈也是胆战心惊,后怕道:二姑娘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问完她想问的事情,自然不会多留。
二姑娘来时气势汹汹,老奴真以为她是来者不善?
是你们说话处到她的底线,方才会恼羞成怒。
赵妈妈猛然道:姑娘一直在旁偷听?
刘湘婉摇了摇头:在她大声唤我不久,我便出来了,看她意欲何为。
这样啊赵妈妈舒口气。
刘湘婉看着一直低着头默默不语的招银,扯了扯她的胳膊:可是吓到了?
半响后,招银低泣道:姑娘,都是奴婢没用。自看到招娣挺身护姑娘那一刻,她便觉得自己越发没用,关键时刻只会吓得瑟瑟发抖,还不如招娣英勇。
刘湘婉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这有什么可在意的?二姐本就凶名在外,你怕她也是理所当然。好似猜想她心底的想法,又道:招娣却不同,她曾与四姐对峙过,又怎会怕纸老虎一般的二姐。
招娣跺跺脚,恼羞道:姑娘,您这是在夸赞奴婢还是在讽刺奴婢。
刘湘婉回头讪笑道:夸赞!绝对的夸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