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修眼开眉展,淡笑道:你母亲所言甚是,日后行事注意分寸,在不可恣意妄为,否则便是你母亲替你求情,我定也不会轻饶。
菱香不用人交代,眼明手快扶着二姑娘起身,谁知二姐吓得膝盖发软,刚起身便似又要摔倒,菱香忙用尽力气拖着她,体贴道:二姑娘,当心。
待二姐站直身体,神色感激的对她颔首。
刘仲修又道:我与你母亲寻了不少官宦人家的公子,不知你有何想法?
二姐身子一僵,该来了还是来了,如今落得这番田地,她能有何想法,自然是逆来顺受,是好是坏全凭太太的心意,遂低头道:女儿自然听从母亲的安排,顿了顿,又道:女儿自小在母亲身边长大,您又一直将女儿当作亲生女看待,如此,定会为女儿寻得良人,保女儿一世无忧。
太太嘴角的笑容一僵,二丫头竟当着老爷的面反将一军,尤其此刻老爷意味深长看着她,她唯有扯着笑脸,附和道:这是自然,我的儿。
这个死丫头,当真可恨至极!
太太如此尽心替二丫头谋划,为夫很是高兴,刘仲修畅然一笑,又对二丫头道:你放心,爹爹会亲自为你择选夫婿,定会让你称心如意。
此话一出,二姐提着的心稳稳落下,眼里更是带着许久不见的喜意,对着二人福了福身:往日都是女儿少不更事,日后定谨言慎行,为妹妹们作个好榜样。
刘仲修脸色越发柔和,转头看向太太:夫人可还有何要交代?
太太青白着脸,干笑道:该叮嘱的话老爷都说了。
见此,刘仲修挥手道:如此,二丫头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菱香亲自送二姑娘出门,院门口,二姐神色一松,对她莞尔一笑,带着丫鬟踏着月色回去。
此时正房只剩他们二人,太太脸色极为难看,冷哼一声:老爷当真舔犊情深,深怕妾身虐待你的孩儿?
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胡说?太太声音尖锐,讽刺道:老爷若无心中这般打算,为何在二丫头面前三番两次的敲打妾身,莫不是揣测妾身为了打发她,给她寻个不成器的夫婿不成?
即便刘仲修心里这般猜想,脸上却不能露出丝毫破绽,遂冷着脸道:我看不仅二丫头要学女戒,你也该好好研读女戒的内容。
老爷可是觉得妾身妇德有亏?
刘仲修冷哼:胡乱猜测夫君的想法难道不是有违妇德吗?
太太气的站起来,铁青着脸道:妾身便是在厌烦二丫头,也不会为她寻个吃喝嫖赌的败类,这样的姻亲于我们这样的人家只会有害而无一利,即便不为了她,为了翊哥日后为官,妾身也会为她寻个老实本分让她一辈子吃喝不愁的人家,这点道理妾身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