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跟在身后,见趴在姨娘怀里乖巧可人的哥儿眉眼间神似姑娘儿时的模样,脸色越发柔和,附和道:姑娘似哥儿这般大的时候很少哭,饿了尿了会啊啊的叫唤,倒是让老奴很省心。
可不吗?偏偏这个气性大的很,一不顺心便扯嗓子大哭。
赵妈妈上前摸着宴哥的小手:这不正应了那句,会哭的孩子惹人疼。
唉黄姨娘颠颠日渐沉重的儿子,暖暖道:你可真幸福,刚出生就有姐姐护着你。当年姑娘出生不久,她怕遭人暗害不敢过于亲近她,正是如此导致姑娘小小年纪心思如此重,恨不得将所有在意的人圈在她眼睛里。
宴哥兴奋的在姨娘怀里乱窜好似附和她的话,奶娘怕累到姨娘忙道:还是奴婢抱少爷吧!
黄姨娘点头,准备将宴哥放在奶娘手里在交代赵妈妈些许事情,谁料宴哥使劲搂着姨娘的脖子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只能抱着他走到床边:哥儿听话,姨娘一会儿过来陪你。转头对身后的青衣道:去把姑娘给哥儿准备的玩偶拿来。
青衣颔首,脚步飞快的去耳房,拿着东西迅速跑回来一一摆放在床上,果然宴哥被床上新奇的玩具所吸引,眼睛不在巴着姨娘不放,黄姨娘见此点点他的鼻子:怎这般顽皮!
宴哥笑的嘴角留着哈喇子。
奶娘,绿衣你们留在这照顾哥儿。
二人点头,福了福身。
青衣扶着黄姨娘走到梳妆台,黄姨娘打开一首饰盒,从中拿出一只羊脂白玉的镯子,又唤赵妈妈上前亲自替她带上,赵妈妈忙缩手,止不住摇头:姨娘这是作甚?
这些年我处境艰难不敢过于亲近姑娘,是怕害了她,还好有你在姑娘身边一心一意照顾她,如今又有了哥儿对姑娘的关心势必没以前多,日后还得劳你帮我照顾她。说着要为其带上镯子。
赵妈妈涨红着脸,推搡道:姨娘折煞老奴了,照看姑娘本就是老奴的本分,说句越矩的话,这些年老奴一直将姑娘当做亲生闺女般照顾
正是如此,我才放心将姑娘交由你照顾,唉有时我虽有心却鞭长莫及,正房那边太太一直忌惮我,如今有了哥儿日后还不定如何磋磨我们母子,姑娘那里你就多费心。
赵妈妈弓着身,低声道:这是老奴该做的。
黄姨娘语重心长道:镯子你就心安理得的收着,姑娘那有你照看着,我很放心,此物你若不收,我心里委实难安。
一时间赵妈妈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黄姨娘却趁此将玉镯套入她手腕上,拉着她手腕仔细瞧了瞧,眼角含笑道:这样就很好也许是心底隐含的歉疚,此番送东西一是表达她对赵妈妈的感激之情,二是替女儿收拢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