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儿子说错话了,您就念在儿子已然这般,求您过几天在下手吧!
刘仲修黑脸冷哼:找打!
张姨娘拿起丝帕掩住眼角的泪水,身子却摇摇欲坠,刘仲修大步行至她身边,一把搂住她心疼道:可怨为夫如此对行哥?
张姨娘摇头:老爷做得对,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严师方能出高徒,这等道理,妾还是明白的。两害相较取其轻,如今行哥已教老爷寒了心,若她再失了老爷的宠爱,在这府中哪里还有她们母子立足之地。
老爷脸色缓了缓,长舒一口气:只有你懂我的良苦用心,我这是恨铁不成钢啊
趴在床上的行哥,听着爹与姨娘你一句我一句,丝毫不关心他的伤口,嘴如吃了黄莲般苦涩难当,唯有亲妹守在一旁,不时担忧问他是否伤口疼?是否口渴?是否腹中饥饿?
寥寥心意,尚能弥补他心里的创伤!
张姨娘靠在老爷怀里,手轻轻抚平他胸口跳动的怒火,担忧道:老爷,管教儿子是您的职责,妾不敢有所质疑,只是您这番大动肝火,也不知行哥能否听进去?倘若行哥此次幡然悔悟,痛改前非,如大少爷一般刻苦学习,乃至金榜题名,她便是立即死了也能闭上眼。
刘仲修冷哼:无事,若他还如以前一般贪玩,不思进取,满十八岁还未有任何功名在身,便不再是我的儿子?
张姨娘身子一僵,脸色惨白,哆嗦道:老爷这是何意?
刘仲修脸色不自然,咳了咳:此事你大可问行哥,他会告之于你。
张姨娘眸光偷偷瞥向床上的行哥,见他神色闪躲,不由心中一沉,不过她也知晓现下不是责怪他的时候。
到底担忧行哥的伤势,刘仲修问了问旁边守候的大夫:我儿后背之伤可严重?
满头白发的大夫摸摸下巴零星的几根胡子,淡淡道:贵府少爷只是皮外伤,鞭伤看着严重,实则半月变会好转。
这样就好刘仲修许多年未动过气,尚不知出手轻重与否,也怕一时手重,伤了行哥的根本。
张姨娘听后,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心里止不住道:还好还好
若不是爹在此,疼痛难忍的行哥真想指着大夫的鼻子怒骂:你个江湖卖药的赤脚大夫,医术如何本少爷尚且不知晓,却在此刻说这等风凉话,待你挨个鞭子试试,疼与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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