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远远瞧见赵姨娘的丫鬟守在七妹院门外,春花见六姑娘经过,福了福身匆忙跑进屋里,主仆三人挑了挑眉。
内室,赵姨娘神色慌乱的拽住自家姑娘,语气焦急道:我的姑娘,你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你这是想闹得全府上下人尽皆知,若闹到太太耳里,你就不怕她雷霆手段吗?
便是被罚又如何?我不甘心,刘湘婉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仗着她姨娘生了个儿子,便开始目中无人挤兑起我了,今儿若不把她的气焰打压下去,日后非得骑在我的脖梗颐指气使
姑娘,你别意气用事,听姨娘的话,咱们别去找六姑娘的麻烦,再说六姑娘也不是
不是什么?七姐立着眉毛,满脸煞气。
姑娘,你听姨娘说
不听!七姐怒气哄哄的推开赵姨娘,嘶声呐吼:都是姨娘的错,为何姨娘不得爹爹宠爱,为何为何姨娘这般畏畏缩缩,别人欺负我,也不敢吱一声,只会让我息事宁人。
被推开险些摔倒在地上的赵姨娘嘴角泛起苦笑,姑娘也不小了,怎说话如此不过脑子,春花心疼的扶住姨娘,揉了揉她的胳膊:姨娘,您没事吧!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身为赵姨娘贴身婢女怎能不知姨娘这个月的月事已晚了半个月,主仆二人没敢声张,隐约猜到姨娘恐怀了孩子,刚七姑娘伸手这般不知轻重,也不知腹中胎儿可好?
春花吓得脸色发白,抖着音质问:姑娘,您知不知道姨娘话还没说话,便被赵姨娘拦住,冲她摇摇头。
赵姨娘是刘仲修上峰所赐,这些年一直不冷不热的待她,因顾忌上峰的面子,太太也不甚亏待她,所以赵姨娘一直很清楚她在府中的位置,如今黄姨娘刚生下一个哥儿,已让太太心生不满,偏她此时有了身孕,倘若太太知晓,怕容不得她腹中的孩子,可这个孩子,她盼了好几年,说什么也要生下他,佛主保佑:他一定要是个哥儿,这样她与姑娘在府里日子才能好过些。
七姐怒急之下推了姨娘,也吓了一大跳,尤其见她脸色苍白,虚弱的被春花搀扶着,可心里的别扭劲还是让她转身视而不见。
赵姨娘摸摸小腹,长呼一口气,随后坐在凳上看女儿气急败坏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姑娘,你怎么还这般不懂事,以往我只当你年岁小,心智还未成熟,但今儿这般莽撞冲动,姨娘真担心你日后的性子。见她依旧梗着脖子不服气,颓然道:六姑娘虽比你大上两个月,但无论心智还是手段皆在你之上,自你们满十周岁后各自搬出姨娘的院子,你可曾看到她哭哭啼啼跑去太太那诉苦,亦或经常去寻其他姑娘的麻烦。
七姐冷声讽刺:你看她平时呆愣木讷的傻样,敢找谁的麻烦?二姐,三姐她们不找她麻烦,她就该阿弥陀佛了!顿了顿又道:怎么?姨娘这是在悔恨,六姐不是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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