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没进,终于轮到他打。
可他妈黑球就在袋口,只要他随便瞎鸡儿一动,借着的那点力就能让黑球落袋。
椿岁这女人,还要让他自杀。
侮辱性很大,伤害性也极强。
“嚯,失误失误。”椿岁一本正经地摇了摇脑袋,“你来吧。”
“……”杭宗瀚哑火地看着她,简直不想从沙发里站起来。
气势汹汹地来,一盆凉水刺啦出白烟地走。
“哦对了,”椿岁认真看着闭嘴认输的杭宗瀚说,“记得付台费啊。毕竟你这么有原则的人,我抢着付钱也是在侮辱你,是吧?”
又送人头又送钱的杭宗瀚:“……”
妈的,中大计了。
等人走了,江驯看着仔细把球杆摆回架子上的小姑娘,状似无意地问:“喜欢打球?”
椿岁一顿,笑了笑说:“没有啊。”
尾音拖得有点轻,长睫尖儿微耷下来,像在他胸腔里的软肉上戳了一下。
江驯垂眼看她。
小姑娘说瞎话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眼睫毛能一瞬不眨。
这个不眨又分两种情况。觉得理不站在自己那边的谎,她能睁大眼睛说着瞎话瞪你。觉得自己占理的谎,眼睫毛会轻轻地耷拉下来,显得有些倔,又……有点委屈。
大概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椿岁被他盯得有点发毛,终于熬不住干涩,眨了眨眼睛冷酷地说:“不办会员不充卡,休想从我这边赚业绩。”
“……”,江·摆球小弟·驯面无表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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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役后,杭宗瀚今天见了她,话倒是没多说,就是一脑袋被渣女骗了感情的厌世脸。
“他怎么啦?”连郑柚都发现了,戳戳椿岁,边给自己的盆栽洒洒水边问她,“怎么比我两天没浇水的郁郁葱葱还颓。”
椿岁看着郑柚的小葱盆栽乐,极其随意地给杭宗瀚按了个罪名:“大概失恋了吧。”
“他有得失吗?”郑柚认真脸。
“哎,早恋误人啊。”椿岁摇头晃脑地抽出课桌里的英语书。
郑柚看着椿岁干干净净的课本,马上转移了注意力,反正是不重要的人:“岁岁你没预习啊?”
“啊呀,嘿嘿。”椿岁挠了挠脸,“昨晚太困了,太困了。”
他们班成绩在年级里垫底,郑柚的其他成绩也不算好,英语却独树一帜,还是课代表。
英语韩老师是位年轻男老师,戴着银丝边眼镜,看上去干净又斯文。
椿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师特温和,影响了他的课代表,每回英语课,郑柚都一改往日的嘴强王者风范,像她浇过水支棱起来的小葱一样,坐得笔直又淑女。
椿岁支着侧颊瞥了眼认真做笔记的同桌,又慢悠悠地转头看向写板书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