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辙一听是那位王爷,心里就有数了,细算了时间,道:难怪他不愿意声张,那段时日他被先皇谴责,正是在家里头闭门思过。他若是此时闹出来这事儿,怕是先皇更要生怒。
那后来呢?萧淑云不解:我听三奶奶那话,那王爷离开的时候,分明就是知道她有了身孕的。这么不管不顾的,就扔了她一个人。
孔辙哼了一声:他当然顾不上,后头没多少时日,先皇就病逝了,他急着要赶回京都,哪里还顾得上一个无媒苟合的女子。
萧淑云听着不顺耳,剜了孔辙一眼:虽是她无婚有孕,只是瞧她如今的模样,我瞧着也不像是对那王爷有情谊的。我看着,她的话里虚头不多,想来真是被强迫了的。
孔辙也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只是想着那女子被人污了身子,后头竟是寻思着要找他们孔家的男子做了冤大头,心里就不舒服。虽也知道,苍蝇不叮无缝蛋,到底是他那弟弟不争气,才着了人家的道儿,可想起如慧那丫头不是孔家骨血,孔辙到底心里不舒坦。
既是人家非要自己的骨血,想要自家孩子认祖归宗,也是人之常情。依我说,不如把那丫头给了那人就是了。孔辙拧眉说道:那人如今是落魄的凤凰,听说京都里头,因着他的私逃,圣上一怒之下,赐死了他府中所有的妻妾和子女。顿了顿,似有叹息道:我听人讲,当初圣上继位,京都很是生了一场惊变。权柄之下,哪有不流血争斗的,有人说,那人当中被人伤了身子,后头虽是养好了,可惜,却是不能人道了。
萧淑云大惊,而后疑惑地看着孔辙:这种消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孔辙似有拘谨,眼神惊慌地瞅了瞅萧淑云,抿了抿唇,才道:他虽是败了,可到底爪牙遍地,瞧他被看管起来都能出逃,可想而知当初他的气焰有多盛。如今有了这事儿,怕是也要影响了他的威望,想来一些跟随他的人,也会因此而略有迟疑。
哦萧淑云恍然,这便是无所不用其极,各方位打击政敌了。
只是如今可要如何是好?萧淑云面露为难:我瞧她哭得可怜,不是我烂好心,这世上肯愿意和孩子分离的母亲没几个,当初她虽是不怀好意,嫁进了孔家,可到底已经嫁进来了。这事儿弄不好,败坏的也是孔家的名声,又害怕她闹腾起来,再传出去了消息,倒叫旁人误解了咱们跟那人有牵扯。再者
萧淑云忧心忡忡道:那孩子到底无辜,我这心里也难为得很,一面觉得她是烫手山芋,若是能给了那人,以后撇清了关系,再和咱们孔家毫无瓜葛。一面又觉得她可怜,到底稚子无辜,我想着那人如今狼狈逃窜,孩子跟了他,颠簸流离,怕也是要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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