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丫头去了,孔辙才沉沉叹了口气。
他那亲娘
一串子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孔辙心想,他的心果然是硬了,也偏了,可他也没法子,他想好好的过日子,也想有个家,等着一日里忙碌下来,家里去了,也会有个知疼知暖,怜他爱他的人在。
见得了那簪子,林娇的一颗心才算是安稳了下来。再去看姐姐的脸色,却仍旧是和方才一般模样的波澜不惊。
姐姐,你林娇有些迟疑,她本想问问姐姐,这般的镇定不惊,是不是因着姐姐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她那新姐夫的。
萧淑云手拿着簪子,抬头疑惑地看着林娇。
林娇只好一笑,说道:瞧着姐姐这般稳重的模样,倒是显得我很是不知轻重了。
萧淑云敏锐地觉察出林娇这话说得言不由衷,她沉默片刻,将簪子反手戴在了头上,说道:你觉得我不该这般镇定无惊,觉得,我心里其实并不在意他对吗?
林娇脸上一红,心里却是一骇。
萧淑云只瞧了一眼,心里就肯定了,叹气道:一则我身怀有孕,无论何何时,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最重要的。我是当娘的,我绝对不能心神不安,叫孩子在我腹中,就不得安生。二则,我的心意如何并不重要,关键是他的心意如何。我是和离过一回的人了,要把心给出去,也得先确定,这心给了出去,会被人好好收藏怜惜,而不是似之前一样,就那般全心全意交付了出去,却是竹篮打水,到底落得一场空的下场。
林娇听在耳里,面有所思。
萧淑云忙点了点林娇的额角,面露殷切凝重,说道:你这丫头,以前倒还看着稳重大气,如今却是哪里学得了不好的东西来,喜形于色,实在是不好得很。说着紧起眉头:说来,我得快些寻个好些的女先生才是,你的规矩,实在是不能荒废下去了。
一听得又要请了先生过来,林娇头都大了,不禁叫道:我都两个先生了,姐姐行行好,且放过了我,叫我喘口气儿,歇一歇。
萧淑云抿着唇笑着站起身,眼神戏谑,笑道:这可不行,你这丫头,可得把紧箍咒好好戴上了。没得像个无法无天的孙猴子,谁也管不得你!说着转过身,就扶了丫头往自家院子里走去。
夏氏还坐在外廊下的地上哭得死去活来,萧淑云缓缓而来,见得她这副模样,只把眉头紧紧皱起。心思她这辈子,如何也不能变成了这般模样,好好儿的一个高门贵女,倒比之市井妇人也不如。
眼见着那贱妇在自己跟前徐徐而过,脚步却是半点的迟疑也没有,夏氏直恨得心里要死,牙齿咬得咯咯嘣,突的嘴里一痛,就尝到了满嘴的铁锈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