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扶住夏氏的双臂,低声哭道:娘。
一声娘,叫的夏氏立时肝肠寸断,她含泪抽噎,含笑点点头。
孔辙垂泪,低声哭道:娘啊,你知道,按着礼法,我实在不该留你在这里。只是你到底是我的亲娘,我做儿子的,哪里会忍心看着你受苦。我不怕他们指责我,只是,咱们好好的日子,娘又何苦非要闹来闹去的。云娘是个知书识礼的女子,如今又怀了身孕,娘便看着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每日里就这么闹腾。便是不怜惜她孕中辛苦,也该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呀!
夏氏哭道:我哪里每日寻事了,是那小蹄子没上没下没规矩,她便是孕中辛苦,也不该放了那丫头胡作非为。
孔辙说道:那丫头才几岁,母亲又多大年纪了,她是小孩子不懂事,母亲又何苦跟个孩子计较。再者,是母亲先在背后说道云娘的不是,那丫头护姐心切,才会上来和母亲吵闹。不然,又哪里会故意来寻母亲的不是。
夏氏不依,反驳道:你这话说得真是偏心,我便是说了那女人几句又如何,我好歹也是她婆婆,怎么说怎么讲由着我的意思来,她也只有忍着的份儿。
孔辙听得这话一阵气噎,松开了手,转过身就要走。
夏氏见得儿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晓得又是说了儿子不爱听的话,她如今怕得儿子真把她送回去,心思,且先过了这一遭,秋后再算账,也是不碍事的。便扯住了孔辙:得了得了,晓得那是你的宝贝疙瘩,不说就是了。
见得孔辙只站着不回头,夏氏满心不快,也只能忍气说道:我都说了,以后不说了,你还要我怎样?
孔辙便回了头看着夏氏:此是最后一遭,若是再有,娘别怪儿子很心肠。
说得夏氏眼泪立时出了来,一把甩开了孔辙手,怒道:你别叫我娘,我是你婶娘,才不是你娘。我也没有你这狠心的儿子。
孔辙心里好似被刀剜了一般,一口气憋在胸口,几乎没气死过去。好半晌,才慢慢说道:行,既是娘不认我,不认便不认罢了。说着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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