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辙心里真是感激,将萧淑云搂在怀里,小声叹道:你何苦这般良善,什么委屈都自己个儿忍着。又轻轻在她肩头拍了拍:她性子如今吓人得紧,还是搁在外援儿里,叫人看着比较妥当。
萧淑云靠在孔辙怀里,听他的心跳声一下连这一下,小声道:我只是怕得三婶娘受委屈,咱们失了礼数,没了孝道。
孔辙叹气,竟萧淑云扶正道:有件事儿我要告诉你,怕是这些日子我要住在前头了,等着家里的人来,把三婶娘接了家去,到时候我再搬回来。
这般做却也是应该的,萧淑云回道:这本就是应该的,若不是三婶娘厌恶我,本该我陪着去住,才是最合适的。
孔辙心里仿佛被铁锤狠狠的击打了,没错,他亲娘是厌恶他的妻子,可为何要厌恶?好似这厌恶是打云娘才嫁进门儿后就开始的,无缘无故,莫名其妙。
知道你良善。孔辙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我且先回去了,怕得三婶娘醒了寻不得人,回头又要闹得天翻地覆了。
有了孔辙的首肯,萧淑云自是不需要去夏氏跟前立规矩,受磋磨。隔壁虽是闹得厉害,但是闹不到跟前来,萧淑云日子倒是过得和往常一样,只可惜孔辙回来的时候愈发的少了,每日里闲暇的功夫,都被夏氏给耗尽了。
这一日,萧淑云算了算日子,该是她小日子的时候了,就叫碧儿和珠儿,拿了面纱做了长袋子,又塞了棉花进去,只等着来红。然而等了好几日,一向准时前来的小日子,却是推迟了。
朱嬷嬷先是警觉起来,提醒了萧淑云。
却不亚于头顶惊雷乍响,萧淑云可是不曾料到,这么快,她就能有了好消息来。先是不敢相信,再就是激动起来,在屋子里来回地转圈,然后就扑了过去,一把扯住朱嬷嬷,叫她赶紧的请了郎中进来。
可朱嬷嬷却是老道儿人,知道这月份儿太小,也有不准的,若是急冲冲请了郎中过来,却是一场误会,可不是白白叫人笑话。于是就拦住了激动的萧淑云,说道;奶奶不是要去铺子里看看生意吗?咱们先去看生意,回头再去看郎中,总是要实打实的摸了脉,才能说给旁人听。
萧淑云立时就回过味儿来,忙就又催促着珠儿去叫人备下马车。
珠儿出了屋子,一颗心立时就激荡起来。
奶奶若是真个有了身孕,那二爷身边儿没个伺候的,自是不合规矩的,势必是要有个贴心人儿伺候的。到那时候,她是她的贴身侍婢,卖身契又是在她手里,还不是任她揉圆搓扁,自然是更加放心的人选了。
碧儿一瞧珠儿那一副春情荡漾的模样,便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心里真是恨得不行。这死丫头,到底还是死心不改。
然而上回珠儿因着绿莺的敲打,误会了是碧儿告的密,回了屋子里,两个人关起门就小声吵了一架,最后还动了手。好在两个人都还没昏了头,那掐的指甲印子,自然都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