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将眼睛往旁边一转,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不说话。碧儿忍着气,勉强挣出一抹笑,说道:你们拿去分了吧,我回来时候,那院子里已经摆了饭食了。
看着那丫头走了,碧儿才又压着嗓子冷冷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心比天高了,三太太那里又如何能和奶奶相提并论,不说旁的,咱们二爷待奶奶情深似海,你莫不是眼瞎还是心盲,竟是瞧不见吗?说完也不管她,就只管去了自家的屋子里。
珠儿被堵得一肚子火,偏碧儿又疾步走远了,她紧追了几步,又见碧儿把门咣当一声给关了。想要上去敲门,又觉得自家要做什么,哪里轮得上她来管,作甚要和她废话那么多,于是嘴巴一绷,就往院子外头去了。
夏氏的伤势不算严重,但是因着伤到了喉咙,就不能说话了。只是等着夏氏知道了孔三老爷竟是不曾来看过她一回,如今还在小妾屋子里高枕酣睡后,她倒是反常的没有闹腾,沉默半晌后,叫人拿了纸笔来,清清楚楚写了一行字,然后叫人给等在外头的孔辙拿了去。
婆婆病了,柴宁自然是要在跟前端水端茶伺候的。虽是夏氏写那纸条的时候,将她支到了外头去,可是从她嫁进孔家后,她就大把撒银子,夏氏跟前的人,本就不齐心,好几个贴身伺候的,就被柴宁收买了去。于是,柴宁便知道了那纸条上头,究竟写的什么。
柴宁和孔轩成亲后,就住在了孔轩原来的院子里。虽也不小,但是比着孔辙的院子,却是小了许多。按着柴宁心里想的,这两处院子,一个银子做的,一个铜钱做的,当初她病急乱投医,随意选了一个就钻了进来,可等着事情都妥善了,却是心里生出了不甘来。
只是如今,柴宁坐下镜子前头,拿起梳子,一下一下拢着头发,唇角慢慢含起一抹笑来。
侍婢在一旁帮忙挑选珠花,见她开怀,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几日真是难得,奶奶整日里都是乐呵呵的。
柴宁一怔,然后扬眉:难道我以前都不高兴吗?
丫头回道:可不是,总是含着一抹愁,便是笑起来,那笑也是淡淡的,就像日头下的雪花,好似下一瞬,就要没了一样。
柴宁转眸往镜子里看自己,端详片刻,果然见得自己面若桃花,竟是比新嫁的时候,还要娇艳三分。不觉又抿起唇笑了起来,丫头不知道她为何高兴,可她自己个儿却是知道。她原以为,只有她命最苦,如今瞧来,这位新嫁进来的,却是比她命苦。
萧淑云坐在屋子里,拿着梳子漫不经心地在头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那纸条她虽是没看到,可是朱嬷嬷忒是能干,不过才来了孔家两三日,竟是把夏氏的心腹都给收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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