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是她早就想好的,既是决定要走,便不能三心二意,再去想东想西。她又不是水性杨花的性子,既是和章家交换了信物,便是不曾定亲,也要一心一意才对。
只是才刚这么一想,外头三朵隔着帘子喊道:娘子,孔家的二爷来了,说是有要紧事,想要和娘子说。
是他来了!
他必定是得了消息了,萧淑云心里头,一阵失措。
算起日子来,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和孔辙见过面了。自打他的心思被她窥破,而她又深觉,他并非她中意的良人后,她便再不曾见过他了。
只是,眼里头不见了这人,心里头的影子,却是一日重似一日。
绿莺一时有些心慌,这位孔二爷选在这节骨眼儿上来见娘子,所为何事,不必宣之于口大家心里都清楚。
娘子?她小声地喊道。
萧淑云的脸色是少有的凝重,她的心里面是想要见上一面的,她想要再把自己真实的心意分辨一番。可脑子里却有个声音在大声吼叫着,她不可以去。不管是于理,还是于情,她都不能背着章家的大爷,去和孔辙这个没有血缘,又分明待她一片深情的外男相见。
让他走吧!萧淑云最终还是决定不见:就说我说的,以后,都不必再来这里了。
说了这话,萧淑云心里一阵轻松的同时,又深觉一阵刺骨的疼。
绿莺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感觉,仿佛是松了口气,放下了一颗心,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总是沉甸甸的难受。走出去同三朵交代了一番,立在廊下看外头雪光刺眼,不觉长叹了一口气。
孔辙虽是知道,萧淑云不见得就会见他,可当她真个儿不见他的时候,他心里又难受得厉害。以前虽也不肯见他,他心里失落,但却不伤心。到底她心里还没有打定主意,两人不见,也是应该的。
可如今不一样了,这回的不见,却不是主意不定的缘故,该是为着那姓章的男人了。她的性子他了解,既是交换了信物,却也和定亲差不了几分了。
这会儿酒劲儿还不曾散去,孔辙只觉头疼欲裂,很是难受。可那些憋鼓在心里头的委屈愤怒,却是愈发的加重了他的难过。
可他不死心,于是沉默半晌,从怀里摸出一个包裹得四四方方的小纸包儿,递给那个叫三朵的丫头:劳烦你把这东西给萧姐姐带进去,就说,我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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