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一时间没明白:谁走了?
萧淑云回道:大哥。
被萧淑云唤作大哥的人,岳氏立时皱起眉来:那个白眼儿狼,你去了哪里了?随即疑云上头:你怎的和他见过面?
萧淑云迟疑地看着岳氏,默了片刻,便把她以前被萧福全关进了废旧的院子里欺负,又被他各种恐吓,后头,他更是追着她不肯放,欲要还是林榕,叫她去做寡妇受罪的事情,都说给了岳氏听。
总是咱们对不住他,如今他远远儿的走了,这事儿,也算是了了。萧淑云隐晦地提及爹娘的旧事,将头深深垂下,不愿意去看岳氏的脸。她心里,还是没法子真正的搁下。
可岳氏却是被气得面色苍白,她好容易缓过气儿来,一起身就走了过去,将萧淑云搂在怀里,就哭了起来:你这傻孩子,他那么欺负你,你怎么不告诉娘听。
那事儿虽说是我和你爹没脸没皮做下了丑事,可是当年娘过得苦啊,你爹他待我好,我一个女人,也只是想让自己过好一点。再说,你爹可没亏了他们几个。你那两个姐姐,出门时候,嫁妆虽说不及你丰厚,可论道起来,若不是你爹,就凭她们那个只知道打老婆的爹,必定一根银簪子都置办不起。还有那个福全儿,家里头日子好了,你爹还专门请了先生教他学问。是他自己不争气,先生气走了好几个,还是大字不识一箩筐。
岳氏说着就恨声骂了起来:都是白眼儿狼,早知道如此,当初干脆把他们留在那小山沟儿里头,也省得他们跟着来享了福,掉过头儿来,还来坑我的云娘。
虽说萧淑云自知她这娘是个偏心眼儿,可偏到这份儿上,也实在叫她有些受不住,闷闷道:原是我对不住他们,若不是我,爹娘你们,也不会就起了,起了
岳氏没听清楚,就低头去问:什么,起了什么?
萧淑云眼圈儿便红了,心里沉甸甸的难受,猛地将岳氏搂住,小声道:你们为何要害了我大伯的性命呀!
终于问出口了!这么多年了,憋在心里头,叫她睡不踏实,良心难安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
萧淑云说得含糊不清,可岳氏却是诡异地听明白了,先是浑身一怔,而后将萧淑云的脸从怀里掰了起来,震惊道:你说什么?哪个告诉你的,你大伯是被害死的?
不是你们一贴毒药害死的吗?萧淑云疑惑地瞪圆了眼睛。
岳氏又气又怒又伤心:虽说我和你爹做下了没人伦的事情,不要脸,活该遭人唾弃,可这人命关天,那又是那个身份,我和你爹再是狗屎糊了心眼儿,也不会做下这种挨雷劈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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