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一摆手,冷笑道:不怕,我听闻松哥儿在衙门里很是不招人待见,你且再拿了你外祖父的名帖,包了银子递上去,那县令不见得就会袒护了二房去。
祁氏被轰出了大门,气急败坏疯魔了一般把大门叩得当啷作响,高嬷嬷忙不迭地扯住了她的手,心疼道:仔细手疼。
被祁氏一用力拽了出来,气喘如牛地立在那里,恶狠狠道:去,到宜春院里,把二老爷给叫了回来。告诉他,大房凶残,要断了二房的活路,要把家中的银子铺子田地全都要折腾没了,叫他赶紧回来!若是不肯回来,以后他眠花宿柳的银子,就自己个儿去赚!
祁氏已然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既是要闹,就往大处闹,总是那萧氏的嫁妆,谁也甭想从她手里头夺了去!
赶了一天的路,孔辙终于在天色完全黑沉的时候,到了宜宾县萧明山的住处。
萧明山在这宜宾县置办了一座一进的院子,此时已然洗漱完毕换了一身里衣,准备睡觉,听闻孔家二爷来了,立时从屋中迎了出来,见得孔辙的面就开怀大笑道:你这人好似狗皮膏药一般,怎的我去哪里,你都要跟了上来,甩也甩不掉,真真是叫人烦恼。
孔辙上前就捶了萧明山一拳,笑道:少废话,快些端些好酒好菜来,爷快饿死了。
自有厨娘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往厨房里去了,萧明山就和孔辙勾肩搭背的,大笑着往屋里走去。
孔辙是常客,厨娘自然知道他的喜好,很快菜就做了出来,端上桌儿,孔辙就提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瞧着孔辙吃相不雅,萧明山刻薄他:瞧你这幅德行,活脱脱饿死鬼投胎来的,我说你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几代积累起来的书香,就养出了你这德行的后生?
孔辙边往嘴里塞菜,一面翻了个白眼,口齿不清道:我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心里苦着呢,你倒好,不说安慰我,还埋汰我,心肠何其狠毒也!
萧明山敛了笑意,目露同情地看着孔辙:这么说,你到底还是又认了你那二伯母做娘了?
孔辙往嘴里扒菜的动作一滞,随即抿紧了唇瓣慢慢咀嚼着嘴里的饭菜,等着吃完咽下,才叹了口气,苦笑一声:一家子都逼着我,我能如何?说着摇摇头,夹起一筷头儿的葱爆兔肉喂进了嘴里,吃得满嘴流油,讥诮地笑:家里头三个太太,唯独亲生的那个,我得叫婶娘,另外两个不是亲生的,我倒都是要叫娘的,可真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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