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房想要过继嗣子的时候,就只盯住了孔辙,根本不考虑孔轩。
老三媳妇自然不肯,她生了三个儿子,幼子还小,二儿不争气,唯大儿子聪慧能干,哪里舍得,当时很是大闹了几回。
可老二却是把老三叫了去,喝了顿酒,啥也没说,就坡着脚在老三跟前儿来回走了几趟,然后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三打小就背靠大树好乘凉,靠着父兄,他就做了个散仙,平日里好吃好喝,贪玩耍弄了一辈子,过得十分轻松快活。
如今见得自来刚强的二哥哭了,又看着二哥那条为了他才坡掉的腿,转头就来了自己这里,认下了二房过继孔辙这回事儿。
老三媳妇知道大儿子是留不住了,整日里哭哭啼啼和老三过不去。总是这回事儿已然定了,不管是二房,还是他自己,都知道这是剜了人家当娘的心肝子了,也就不做声,任凭她耍性子,闹得三房整天的鸡飞狗跳,没一日安宁。
可老三顺风顺水享受了一辈子,这般闹了几日后,受不住了。于是某一晚,搬了几坛子女儿红,躲在书房里头喝得酩酊大醉,然后撵走了小厮丫头,把门从里头拴起来,只说没法子活了,倒了一坛子酒,就把烛台扔上去了。
把之前这回子糟心烂事儿想了一通后,孔老太爷叹气道:你二伯父的腿,是为着你生父瘸的,他那张脸,那副身子,又是为了你生父毁的,如今半死不活的,这也是三房的债。
孔辙哪里不知道这回事,可是
那也不能都叫我一个人担了这所有的债吧?孔辙气苦难耐,巴巴地看着孔老太爷:二伯父二伯母看不上三弟便罢了,可四弟五弟不都是好的,如今也长成了,如何就不行?
孔老太爷眼皮子动也未动,死气沉沉回道:他们是好,可并非嫡出。
孔辙便恼了,站起身,在屋子里团团转:他们虽是庶出,可四弟读书好,只等着今年下场,必定能得了秀才回来。五弟虽是不好读书,可脑袋瓜子灵,眼睛也毒辣,若不是他经手了几单大生意,赚得了大笔的银子。咱们家那场火,几乎烧了半拉的房屋,这修房新建一串儿的事情下来,早就把家里掏成了空壳子。两个弟弟哪一个拉出来都是咱们孔家的好二郎,祖父便去劝劝二伯父和二伯母,英雄不问出处,何苦纠结于嫡庶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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