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山侯夫人专门请人算了黄道吉日,穿上一身新衣裳,坐着马车高高兴兴地去了盈月楼。
她是来问月娘子的意思的。
卢嬷嬷将临山侯夫人接进了贵客轩,上了茶水又闲聊了几句,待听得临山侯夫人忍不住道明来意之后,不免为难。
将早前月娘子说过的话转述了一遍,歉然道,“临山侯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月娘子是我们盈月楼的头等娘子,就说是我们盈月楼的金疙瘩也不为过。”
“贵府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错过这个好机会,甚是惋惜。”
“但姻缘这种事还得两厢情愿,月娘子不愿意,我们亦是不好勉强她。”
“我们夫人说了,纵是一辈子将月娘子养在楼里,也是无妨的。”
卢嬷嬷一番话说得圆溜,临山侯夫人再失望也找不到话反驳,只好幽幽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嬷嬷莫要担心。”
“只是和月娘子甚是投缘,觉得可惜了。”
她执起茶杯喝了口茶,思忖片刻问道,“不知是否可以见月娘子一面?”
临山侯夫人看着不像是会找茬的,卢嬷嬷想了想,站起身道,“还请夫人稍等片刻。”
月娘子来到贵客轩,见到卢嬷嬷嘴里说的临山侯夫人竟是前些日子到后院借地更衣的妇人,不由笑着招呼,“夫人,卢嬷嬷说您找我有事?”
临山侯夫人打量着月娘子。
月娘子穿着一身大方合体的衣裙,因为要做绣活,袖口处用别扣别着,别扣上还绣着一朵洁白的栀子花,显得好看又雅致。
她五官靓丽,双眸有神又分明,一看就是个心思磊落的好姑娘。
临山侯夫人心里暗暗满意。
虽说只是一个绣娘,身份低微,但她那浪荡儿子的风评又好的到哪里去?
别说天皓城里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就是别的地方的姑娘愿意下嫁,她那儿子搅黄的本事,一准能把人吓跑。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月娘子最合适。
再好的姑娘也架不住儿子喜欢!
想到这里,临山侯夫人看向月娘子的目光充满了温情,拉着她的手坐下,“今日路过盈月楼,特来看看月娘。”
月娘子素来吃软不吃硬,临山侯夫人这般慈爱和善,她倒是不便推拒,笑着回应了。
两人闲聊了会儿,临山侯夫人终于忍不住道,“我对月娘越看越是欢喜,恨不得立即求了你回去做媳妇。”
她摸着月娘子的手,眼里满是希冀,“虽说我那不肖儿子有许多不是,但我看他对月娘你是真心实意的,不若就嫁来我们侯府做儿媳妇罢?”
像临山侯夫人这般直接言明意思的人少之又少,月娘子闻言惊得呆住了。
临山侯夫人这是在替她儿子求娶她吗?
她儿子是谁?
求亲有这样的方式?
一个个问号在脑袋里旋转,月娘子噎了下口水,问出了一个尴尬至极的问题,“夫人,您儿子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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