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氏并不惊讶,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婢妾请大夫人过来,”胡姨娘定了定神,开口道,“是为了书同的事。”
胡姨娘仅有一子,便是姜书同。
姜书同数月前和姜书全一道找人打断了姜书诚的腿,后被老侯爷发现,怒极送去了族里。
族里自是容不得这样的事情,将姜书同和姜书全打发到乡下庄子过活,勒令从此不得回天皓城。
“书同打伤三少爷的事情,”胡姨娘期期艾艾,“婢妾怀疑这件事情另有内情。”
欧阳氏双瞳一缩,坐直了身,“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姨娘抹抹眼泪,“婢妾自知书同犯下大罪,不敢替他求恕。但书同往日里却不是那般的性子,婢妾实在是不相信他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前些日子,婢妾让书同的奶嬷嬷去乡下庄子探望,倒是问出了一些奇怪之处。”
“是以今日特地劳烦大夫人来一趟,还请夫人定夺。”
“书同当日是被族学里旁支的弟子煽动才犯下错事的。”
胡姨娘如是说。
姜书璃蹙眉,姜书同的事情她恐怕比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一些,毕竟当时听说三弟受伤后,她可是没留力气地狠揍了他们一顿。
“胡姨娘,四弟亲口承认是他找了旁支弟子一起打断三弟的腿,”姜书璃质疑,“跟你说的并不相符。”
胡姨娘抬起泪眼,忙回话道,“回大小姐,婢妾不敢妄言。”
“实在是奶嬷嬷细细问了经过,才发现书同怕是落套了。”
那日姜书诚成功练气入体的消息在族学传了开来,姜书同和姜书全虽然嫉妒但本身并未起任何歪念头。
毕竟姜书诚自幼就是嫡子,身份比他们高不知多少去了,就算妒忌又能如何?
况且姜书诚素来温文有礼,从未因为身份压制过他们。
然而那日,却有几位旁支的弟子不经意地走到他们身边吹耳边风,说什么都是姜氏一族的弟子,人人平等,姜书诚却总是趾高气昂,自以为了不起等云云。
姜书同和姜书全年少方刚,这些话听得多了就产生了同仇敌忾之感。
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事。
“婢妾听了奶嬷嬷的话,”胡姨娘哭着道,“怎么看都是书同那傻小子被人撺掇了,还请夫人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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