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俦这才记起,两年前他回京时,唐若月所在的马车上,也有这么个小小的标志,似唐字又有些变化,印在车厢四角上。
阿莲一个跟唐家毫无关联的女子,竟然能有好几件刻着唐家印记的首饰……
三皇子……
韩俦脸色渐渐严肃。这阿莲都在韩家好几年了,甚至跟着池氏都有四年,这么久的时间里,也没人察觉出异样,就让她在成亲当日搞了个大的。
要不是子瑶对他着实信任,一丝怀疑都没有,听了阿莲的鬼话,再查到她确实有孕,说不得就要中招,生出什么祸端来。
不管哪一种,对刚刚立起来的韩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韩俦脸色越发凝重,盯着那盒子一言不发。好半晌后,才和薛昊头碰头地小声商议起来:“不可打草惊蛇,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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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俦为这突然揭开的阴谋一角慎重谋划时,许子瑶正跟着池氏认人。
池氏多年来都是一个人待着,婆媳关系僵硬,又跟二房非常不对付,韩俦也常年在外,是以独立出来的韩家并没有多少仆婢,内院做饭的厨娘跟外院跑腿的小厮都算上,统共才三十几人。对池氏一个人来说非常够用,加上韩俦和许子瑶之后就明显有些少。
池氏也有点不好意思,她本来以为许子瑶嫁妆那么多,也会陪嫁一批奴仆,用起来顺手,没想到她带了不少银钱铺子,跟前伺候的丫鬟就只春华一人,看起来还憨憨的。
到底是年轻啊。池氏命人都做了介绍,又拿出库房钥匙要交给许子瑶:“我也老了,家事该交给儿媳妇了。现下仆婢有些少,你尽可寻牙婆多买些,等搬到辅国将军府之后,也好打理各项事宜。”
许子瑶连连推辞。她是真不想接手这摊事儿,一来是累,二来是她现在有钱,也不大看重管家理事能到手的钱财。
最重要的是,她娘家马上就要倒了,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削除爵位成为庶人。到时候她就是个幸运逃过一劫的出嫁女,没有任何靠山,门不当户不对,还会是辅国将军的拖累。彼时代表辅国将军府出门或者处理各种事物,难保不会受人挑剔甚至举步维艰,还不如让池氏继续打理,一切保持原样。
毕竟辅国将军的母亲不可替代,夫人却是能随时换的。相比之下,还是池氏掌家理事更合适。
况且许子瑶还有一层顾虑,就是韩俦的职务。不管命运的轨迹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变化,韩俦都是个将军,还是个年轻有为的将军,他可能会西行,也可能会南下,不拘去哪里领兵打仗,总之不可能一直闲居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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