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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将军一路辛苦了,先喝杯热茶。”兵部侍郎司马孚笑容和蔼,对胡将军颇为关照。

这消息说到底都是他那不争气的闺女说漏了嘴,才有这么场事,韩俦叛逃了真是太好了,起码不会有人再揪着他教女无方说事,也不用再担心明年的升迁岌岌可危。

胡将军也满面笑容,虽然看着疲惫,但并没有风尘仆仆之感,倒是仪态整齐,“多谢了,胡某也是为圣上效力,不敢言辛苦。”

二人相视一笑,一起朝前走去,时不时说着什么,颇为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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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将军归来,韩俦叛逃,这两个消息风一样迅速传开,有人喜有人忧。

最喜的不是韩俦各种得罪过的人,而是跟许子瑶打了赌的文小姐。文侍郎管教甚严,简直恨不得女儿一举一动都是淑女典范,儿子一言一行都是君子之风,结果直到谣言满京城,他才知道自己女儿是这么个口无遮拦心思龌龊之辈,儿子就更不用提了,搞不好他们文家就要在这一代绝后了。

文侍郎自然着急,但他也很理智,现在都这个年纪了,儿女都大了,再跟老妻争辩对错没有意义。文侍郎积极纳妾去了,发誓不能让文家断了香火。

这下着急的变成文夫人了。她既不敢去公主府找麻烦,也不舍得跟儿子生气——毕竟已经够惨了——于是就对准了女儿,天天从早教训到晚。文小姐虽然失言冲动在先,但并没有想到要承担这么严重的后果,急剧消瘦,直到韩俦叛逃的消息传来,不用去当众赔罪,文小姐才长长舒了口气,心中焦虑稍有缓解。

最忧郁的就是韩家二房。早前韩俦生死未卜的消息传来,韩鸣远就暗自祝祷他这侄子别回来了。

他非常清楚,韩俦在领兵打仗方面简直是个天才,而且这人还爱读书,要不是当年撤了他的师傅不让他学,指不定还能去考科举。这样的人,和只会打仗的莽夫不同,是个帅才。

他韩鸣远虽然因为大哥体弱,最终继承了镇国将军府,但其实减了一半俸禄,只有名头好听。假如下一代不能立下功勋,爵位都要降等。这叫他如何忍得了?

于是韩鸣远一方面暗恨韩俦不是自己亲儿子,一方面不遗余力打压韩俦,这次得知韩俦叛逃,他又遗憾又松了口气,甚至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同僚都知道他为了甩脱干系临时分家,连池氏这个寡嫂都拿着地契和新族谱,迁到了别院居住,但也没人当面说什么。

毕竟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谁敢等闲视之?换做他们自己,也不敢这么坚持,只是韩鸣远做得格外彻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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