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菲菲跟韩家又没有交情,她是兵部侍郎的女儿,也就是说,韩俦叛逃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韩雅兰越想越怕,她们和大房可是荣辱一体的,要是韩俦真叛逃了,别说镇国将军府的名头不好使了,恐怕全家都得跟着遭罪。这个韩俦,他怎么就不能战死沙场呢,可恨!
眼看这嫡亲妹子还想冲出去质问,韩雅雪也顾不得了,使劲儿掐了她一把,这才拽着韩雅兰悄悄退到远处,二人合计两句,招了个侍女代为告罪两句,借口身体不适直接离开。
人群里,独孤翎终于放弃维持一团和气的表象,直接搬出长公主府的名头,把这一群人疏散开来,换了个场地继续吟诗作画,好歹把场面稳住。
表面上看,各家闺秀都还撑得住,除了文家和司马家的两位小姐匆匆告辞之外,看起来相当和谐。实际上相熟的人之间眉来眼去,不知道暗中打了多少官司。
许子瑶看起来颇为镇定,寻了纸笔默默作画,墨菊朵朵绽放在宣纸上,看起来颇有清幽孤傲之态。
公主府的一间偏殿内,长公主听罢来人回禀沉吟片刻,倏尔一笑:“这许家姑娘倒是对韩小将军有信心,和夫人很有婆媳缘分呐。”
韩夫人也露出了这些时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能有这般好姑娘喜欢韩俦,是他小子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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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的赏花宴照常结束,流出不少名门闺秀的诗作,难得的菊花名品也在爱花人的圈子里出了把风头。
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宴会上的一则消息流传广,据说战功赫赫的韩小将军韩俦,竟然叛逃到敌方去了!
韩将军的未婚夫许家小姐曾当街痛斥传谣之人,义正言辞地表示韩将军不是这种人,他宁肯战死沙场也不会投降。韩家大夫人并未露面,只在赏花宴后的第二天派人去诚勇伯府下聘,浩浩荡荡的聘礼足有三十六抬,看到的人都说这是搬空了大房的家底来求娶。
得知此事的许父非常不满,傍晚归家后招来许子瑶到书房,怒声道:“韩家忒是无礼,怎能把婚期定得这么早?够准备什么?还趁着我不在府中来送聘礼,分明是欺你年幼无知,才好欺哄。依我之言,明日就把这些东西退回去,再给你寻个好婆家才是!”
许子瑶道:“父亲说的哪里话,我翻过年都十八了,能在年前成婚,还早一岁呢,子筝妹妹都及笄了,也好早日相看人家。何况我嫁过去也不是为了享福,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
许父也是真搞不懂了:“你是没听说那韩俦叛逃了吗?嫁过去就是跟着抄家灭族的罪,还不如跟了四皇子!起码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以后说不定还有大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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