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事、牛管事:“大小姐——”
“别跟我废话。”许子瑶挥挥手阻止二人哭嚎,继续道,“按我朝律例,盗窃主人家财物的奴仆,最少也要杖责三十,再去大狱里反省三五年。不知道你们这样的,要判几年?”
马管事眼睛瞪得大大的,似是不敢相信:“小姐这话可就污蔑人了!我等为伯府做牛做马,兢兢业业,虽然不曾赚得许多金银,也是有苦劳的,岂能背负这样的骂名?”
牛管事更是老泪纵横:“夫人呐,您在天之灵可看着呐,老奴这一片忠心,容不得这般脏水啊!”
“哐啷”一声,桌上的茶碗砸在了牛管事脚边,惊得他立马收声。
许子瑶面色清冷,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牛管事哭给谁看呢?你是王家陪房,之前一直在庄子上,十二年前接手我娘亲的胭脂铺子,这几年每年都来府上给夫人小姐们挑选新货,你家王夫人还活得好好的,哭谁的在天之灵呢?叫夫人知道了可饶不了你。”
牛管事被噎得脸红脖子粗:“这,这……”
许子瑶拍了拍账册:“都是没用的,连两个小店铺都经营不好,还开门做什么?夫人心慈,居然留了你们两个这么久。眼下我就要出嫁,也顾不上这摊事儿。”
马管事心头一喜,他就知道,这没出过门子的年轻小姐,也就是纸老虎,看着威风,敲打一顿还不是得照样?何况他们还有夫人撑腰,哪里就能栽在这大小姐手里?
许子瑶看了殊无敬畏的两人一眼,道:“你们两个都不堪用,地段这么好的铺子也能打理成这样,我手上也没有合适的人,干脆卖掉一间好了。”
牛管事、马管事:“……”
许子瑶微微垂眸:“卖掉哪一个好呢?”
马管事这才觉得有点发慌,真是小瞧这大小姐了,卖掉铺子,他们还是伯府的下人,哪里有在外头当管事来得痛快?更别提丢了这么个来钱的路子,如何养活一家老小了。
没想到大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手段和魄力,竟然要鱼死网破……不,对他来说是鱼死网破,对大小姐来说,不过是少一点嫁妆罢了。
马管事转眼想明白,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使劲儿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都怪奴才猪油蒙了心,竟然胆大包天想着欺瞒小姐!老奴该死!”砰砰给许子瑶磕了几个头, “求大小姐给奴才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许子瑶看着马管事老泪纵横,脸上还有巴掌印,也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牛管事。
牛管事也是心慌,但他到底比马管事做多了几年,自觉更有底气,道:“马管事居然敢欺瞒大小姐,可不能轻饶啊!老奴那绸缎铺子,却着实是亏损了,并不敢有任何隐瞒,还请大小姐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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