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唯一的可能,只有印长生了。
所以她干脆睁开眼睛,理直气壮道:“没错,我是醒的。”
苏慬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可怖:“听到什么了?”
“全部都听到了。”秦宁坐起来,“你对印长生做了什么?”
“我见过他了对不对?”
苏慬看了她半晌,直视她的眼睛,却没看到多少的愤怒和眷恋。
若是她想起来了,不会是这个态度。
但若是没想起来,为何独独把他一直记挂着?
思忖片刻,苏慬才缓缓问:“你见没见过他,自己不知道?”
秦宁卡壳了一下。
苏慬看着她的神色,料想自己想的是对的,多半是回溯时出了什么问题,导致现在她记忆有些混乱,记得这个人,却只是记得而已,并没有其他。
苏慬干脆道:“你是见过他。”
秦宁倏忽抬头。
苏慬又道:“但他那日身受重伤,已经死了。”
秦宁:“???”
信你才有鬼。
秦宁想说你刚才跟那个人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但想想,却是这会儿说了,苏慬保不齐会把她灭口。
所以她眼睛转了转,道:“我不信,除非,你带我去他墓前看看。”
“你不会说他神魂俱灭,没有墓吧?”
她看着苏慬的神色,却见苏慬压根没有慌乱,甚至还点了下头,道:“好,我带你去看。”
秦宁抬眼看他:“那他葬在哪里?云谷吗?”
苏慬点头:“嗯。”
秦宁想起自己储物戒里的云谷通行牌,抿了下嘴:“那你明日就带我去看。”
苏慬起身,垂着眸看她,问:“待你看完,日后不许再提他。”
“好。”秦宁答应得很爽快,心里小人却略略略:你骗我我骗你,打平了。
到了云谷,她手里有通行牌,还轮得着苏慬?
第二日一早,苏慬果然说到做到,竟然已经准备好了巫兽,看样子真的就要带她去云谷。
秦宁看他坦坦荡荡的模样,又想着昨晚听到的对话,总觉得自己精神有些分裂,为什么总感觉不对呢?
但苏慬看起来却没有任何心虚的意思,骑着巫兽就带着她往云谷走了。
路上,秦宁装作不经意地问:“我们这个身份,可以进云谷?”
苏慬:“可以。”
秦宁不再问,到了云谷的山门前,看着这通天的石阶,眉梢微微一挑,总觉得有些熟悉。
“怎么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