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早饭是在明老夫人房中用的,明老夫人显然已经得知明靖珩昨晚歇在正房的事,看着两个人,面上带着揶揄的笑。
饭后,明老夫人特意拉着云彦芷说体己话,道:阿寄这孩子一向是这样的,自己喜欢的,是怎么都不肯放手的,一定要完完全全的纳入怀中了才好。这次他刚回府的时候,我瞧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们两个是一定能和好的。小夫妻两个,年轻的时候有不和是常事,关键是相互扶持,相互迁就,才能一直到老。
明老夫人又笑着同她道:男人么,从来都是小孩子一样。别看阿寄在外面是一等一的可靠,但是私底下就和小孩子一样,别扭的很。我瞧他现在还同你别扭着,你多哄哄,就能和从前一样了。
云彦芷无言以对,只怕这次,是真的哄不好了。
明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一个锦囊,笑道:这是前些日子,给你公公做法事的时候,我向师傅们求得。说是得子最是灵验,我还盼着你们两个早日给家中添丁呢。
云彦芷握着那个荷包,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明老夫人见她一览茫然,便以为她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便笑道:好了,快出去吧,阿寄还在外面等着你。
云彦芷只得将那荷包攥在手中,出了门去。明靖珩见她出来了,两人便并着肩一同回了阔云堂。
母亲说了什么,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明靖珩问她道。
云彦芷只得寻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母亲嘱咐我好好时候您。
明靖珩见她言辞模糊,本不愿再问,但突然瞥见云彦芷手中的荷包,他心中疑惑,问道:怎么?还给了你东西吗?
云彦芷看着那个荷包,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靖珩见她面色发红,方才突然明白这个是做什么的,他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我先走了,晚上估计会晚些回来。
云彦芷将那荷包揣入怀中,向他行礼道:知道了,妾身会叫小厨房那边留饭的。
接下来的日子便这么细水长流的过了下去,云彦芷同明靖珩之间,虽不至于冷淡,但也称不上亲热。同起同卧,虽然没了那一档子事,但关系却日渐牢靠。
至亲至疏夫妻,没有感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两人之间的牵绊,或许用牢不可破的利益,反而更能长久下去。
立春之后,很快便入了夏,云彦芷得了徐氏的信,云彦芙的亲事已然定好,是太常寺卿的嫡长子,太常寺卿当年与云昌泰是同窗,交情甚笃。纵然云家如今明摆着不被重用了,仍是愿意与家中结亲,他的嫡长子如今十七岁便已经有举人的功名在身上,云彦芙倒也不算是低嫁了。
徐氏字里行间皆透露着对这门亲事的满意,云彦芷心中也甚是高兴,前世的时候她便知道,这太常寺卿家的长子是个温厚知礼的,家中人口不复杂,云彦芙嫁过去后,定然是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了。
婚期定在秋天的时候,虽然仓促了些,但男方那边明年便要赶春闱,实在是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