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没想到,她竟是说出了这么一段话,她似是被戳中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面色微变,对云彦芷厉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云彦芷却是不理睬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您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态度大变的。思虑再三,我才发现,正是那一年过年的时候,你私自给老夫人换了药,结果被我指出来的那一次。
当时,你说你是不小心为之。新药换后,加了一味麦冬,谁知这药正与母亲胃寒的老毛病相冲。后来,我嫁进门后细细想了想,每次母亲诊脉的时候,您都是陪在左右的,母亲有这样的老毛病,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思虑再三,我觉得只有一个原因,你是故意下的那味药。
彭氏只觉得后背发凉,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对她道:你瞎说些什么?当时母亲服药的时候,王妈妈还特意和母亲说药中新加了一味麦冬。若我有意加害母亲,王妈妈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母亲的药都是我负责的,难不成我还会告诉王妈妈,在她手中留下我的把柄不成?
云彦芷静了静,并不说话,只意味深长的笑着看着彭氏。
彭氏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忙问她:你看我做什么?
云彦芷笑道:大嫂,这么久之前的事,若不是心中有鬼,当初为了反其道而行才有意为之,您为什么会对五年前这么一句话,记得这么清楚呢?
彭氏被她这一句话炸的整个人头皮发麻。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奸诈到这般程度,设了套子逼她露出破绽。
想到此处,彭氏又略略定了定神。云彦芷既然给她下套子,就说明,她并没有这件事的证据,时过境迁这么久,况且当时云彦芷还未嫁进明家,她又如何能查到这件事的蛛丝马迹?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咬了咬牙,上下打量了一番云彦芷。如此这般,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人给了断了。要不然,待明老夫人醒过来后,只怕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见彭氏眼中露出几分杀意,狠绝的上下打量着自己,云彦芷却丝毫没露出一丝畏惧的样子,只是笑道:大嫂,我劝你莫要动杀了我的心思。
我虽然如今娘家势弱,但我父亲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永昌伯,我永昌伯府也是正正经经的百年世家,勋贵望族。我父亲母亲皆是知道你我妯娌之间有隙,若我骤然横死,我父母拼死,也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再者说,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该从何处查起吗?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兰芝的时候,她还是你身边的大丫鬟,后来再见,却是去了母亲身边。到五爷这里,只怕已经是她第三次更换门庭了吧?
之前兰芬出事的时候,我曾经派人到她家中去探查情况。结果,打探的人回来后对我说,在兰芬家躲躲闪闪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兰芝。兰芝知道这件事后,没过几日,您便将这件事捅了出来,若说她背后的主子不是你,我倒还真的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