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靖珩对她道:今早我已经带着兰芝去见过了母亲,母亲已然同意了纳她做妾的事情。
一切已成定论,云彦芷没有再保持那丝如面具般挂在嘴角的笑,只冷冷的看着明靖珩,道:母亲既然都已经同意了,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她没有接过兰芝递过来的茶,只是挤出一个笑容,对明靖珩行了个礼,躬身道:恭喜五爷了,一日有两个新人进门,日后,有她们相陪,我也没那么孤单了。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对他自称是妾身,她气的眼睛发亮,脊背挺得笔直,却仍是不肯向他低头认输。
这才是真正的她吧,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从来没有给他表露出来的那个她。
她说罢便打算离开,明靖珩却是站起了身,对她道:夫人这么做岂不是厚此薄彼?刚刚你把我送给你的聘礼当做见茶礼,给了香盈,如今难道不给兰芝什么吗?
云彦芷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从头上拔下一根带流苏的珊瑚钗,因着拔的太狠,尽然硬生生的扯下几根头发来。
珊瑚钗大红的眼神,上面嵌着鎏金的凤凰,乃是正室的象征。
云彦芷将那钗子递给明靖珩,道:便把这钗子给兰芝做见茶礼吧。
反正之后,她也会戴的名正言顺。
说罢,她便走出了正屋。
云彦芷刚离开,明靖珩便将那珊瑚钗子狠狠的掷到了地上,珊瑚娇贵,脆弱的簪身顿时碎成两半。
都下去!
两个刚刚被收房的丫头被他的暴怒吓得一震,听到这句话后,忙跑出了正屋。
香盈对明靖珩明显是怕极了,忙不迭的离开了。而兰芬则是绕过作为隔断的屏风后,偷偷的回看了一眼站在屋子中的明靖珩。
那个她一直放在心中的人,那个一直那般骄傲自信的人,现在却在因为另一个女人而痛苦不堪,伤人伤己。
看着他低着头,沉默的站在一屋颓唐中,兰芝突然又是心疼,又是恨。
他刚刚掷簪子的时候,用力太大,一段碎了的簪身被崩到了外间。
她偷偷将那残破的簪身拿起,收在了衣袖中后,方才离开了。
第二日明靖珩走的时候,明家女眷们前去相送。
明老夫人同彭氏皆是千叮咛、万嘱咐,明靖珩对于她们的叮嘱,亦是一一答应了下来,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只有站在明老夫人左边的云彦芷,从始至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而明靖珩也没有看她一眼。
跨上马后,明靖珩坐在马上,同她们挥手告别,就在这一刻,他终于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她面上却仍是若有所思,似是在想着别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