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靖珩在五局都督府任着职,两人有着共同的熟人,便很快熟络了起来。
徐冠桥是面对云彦芷站着的,看到表妹担忧的眼神,他心里暗笑。这姑娘自打回来之后便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像是九天之上的菩萨,什么都不能惊动她分毫。年纪轻轻,整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每次他想起小时候的她,都不由得唏嘘一番现在的她。
此刻她满眼担忧的看着明泽效,倒像是动了凡心,她多了一丝人气,看起来有几分她这个年纪的少女的形容了。
一群人原地歇息整理了一番,明泽效从小待在卫所里,故而也懂些医理,帮徐冠桥查看了一番,见他没有伤到骨头,便放下了心。
云彦芷本是想让徐冠桥坐进马车里养伤的,但徐冠桥坚持不肯。
两人都不愿让步,徐冠桥无奈,轻声对她道:我若是坐进车里了,进了城,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半途遭劫的事了?
云彦芷这才明白他的眼下所指,她是个姑娘家,半路碰见土匪,纵然那些贼人没碰到她一个手指头,但也是名声有损。
徐冠桥又嘿嘿一笑:其实让天津卫的人知道了也没什么,人家救了你,你以身相许不正是一段良缘吗?
云彦芷闻言,面上一红,看向远处明泽效带着亲兵打扫战场的背影,面色有些泛红。
大周朝的确是有这么个规矩的,大凡女子遭劫,多是嫁给救命恩人,成就一段姻缘。
马车荡悠悠的往前走着,两个男人并辔走在马车边上,云彦芷听着徐冠桥口齿不清向明泽效套着话,一句一句的,和户部做户口盘查一样,她又是羞赧,又是不好意思。
这人真当人家是傻子吗?他连人家房里几个丫鬟这种私事都问了,自己的意图暴露的一清二楚,还在那边一个劲儿的问呢!
云彦芷生怕明泽效不耐烦,但听他仍是十分耐心的接受着徐冠桥的盘问,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让人如沐春风一般,她心下的忐忑平了一办,竟生出一种窃喜来。
徐冠桥对明泽效的盘查终于结束了,徐冠桥对这个自己表妹的倾慕者很满意,明泽效不知为何,对于这一番盘问也是很高兴,两人都是一番心满意足的样子,只有坐在马车里听璧角的云彦芷有些摸不着头脑。
毕竟是一起砍过山匪的,虽然算不上一起扛过枪,但好歹也是过命的交情了,两个男人聊得很是投机,说着军营的事情。
云彦芷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心情和摇晃的车子一样,忽上忽下。她记得小时候在广州,陪着父亲去钓鱼,钓竿上的浮标便这么半泡在水中,她盯着那浮标,总盼着能有鱼儿咬勾,却又不敢出声怕吓跑了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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