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些贪花好色之徒,无什么本事,只会拖累父母妻儿,嫁来只会毁了女子一声。说到此处,刘氏的声音低沉了些,云彦菁听了,只觉得极是有道理。
刘氏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如今不过二八年华,正是少女最为鲜妍明媚的年纪,却也是最为少不更事的年纪。
依母亲看,那何康辉并非端方君子,他太过钻营,行事太过精明计较。虽然天性聪慧,乃是官家子弟,但却不知,为何身上总是带着种商贾汲汲营营的气质。
见女儿似是听进去了,刘氏便放慢了语速,道:他恐怕非你良配。
更重要的是,此人一看便是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公子哥。这种人毁了她的一生,难道还要再毁了她女儿的一生吗?
云彦菁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何康辉,甚至还有几分讨厌,听到刘氏说他汲汲营营,她不由得想到初见时,何康辉打量她的那个眼神。
好像她不是个人,是一件器皿一般,任由他市侩的沽着价码。
她自诩阳春白雪,最讨厌的便是商人身上那股子铜臭气,又听母亲这么一说,不由得认同了刘氏的观点。
这何康辉虽然有才气,又前程似锦,但的确不是她的良人。
刘氏皱着眉头,想到昨日寿宴之后,她去寻何氏说这件事时,何氏那一脸的不认同。她说了一半,何氏便打断了她,后来,婆媳两人竟然是争论了起来。
何氏给云彦菁寻夫婿,总是紧着出身和前途这两条去寻,却不怎么看这些男子自身的人品和家族情况。
但是,到了她这个年纪,夫婿所谓的出身前途都是虚的。诰命再高,也不过只是头顶的凤冠更重一些而已。
而夫婿的人品、家族,才是最为重要的,毕竟女人一辈子,不是和一件官服过日子,而是守着活生生的一个人,或者说是,一群人。
嫁人,哪里是嫁给一个人,分明是嫁给一个家族的。
小姑子妯娌好不好相处,婆婆会不会刁难儿媳,这才是对于一个只能困于深宅的女人而言,更为实际的东西。
刘氏生怕云彦菁如自己一般走错了路,本想将这些都告诉她,但又怕一时说的太多,她脑子转不过来。
幸好如今勋贵世家的女孩子,留到十八岁出嫁的也是大有人在。这些倒还不急,她可以慢慢的都告诉她。
见云彦菁面上似有认同之色,刘氏便略微放宽了心思,只听得云彦菁道:其实,女儿心中,也是不大喜欢这位何表哥的。他虽然一表人才,但,女儿对着他,总觉得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敢做,没的让人拘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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