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笑着道:再说,夫妻之间也不尽是色衰爱驰的。你看爹娘之间,娘如今也是三十左右的人了,你爹爹可曾变过心?
她拿自己举例子,云彦芷只得凑趣笑了笑,徐氏见女儿笑了,便又哄劝道:更何况,我家阿芷这般的性格品貌,就算你那未来夫君一时贪新鲜,这整个上京又有几个能强过你的?她笑着为女儿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退一万步讲,就算那混小子被猪油蒙了心,还有你爹爹呢,你爹娘是吃干饭的吗?难道会放着你这个女儿不管?
云彦芷本来本徐氏这一番俏皮话给逗笑了,但听到后面那一句父母撑腰的话,却是一时前尘旧事尽数涌上心头,只觉得心里刀割一般难受。
但她心中明白,前世的那些事情对徐氏她们而言,皆是虚幻之言,只怕他们还会以为自己疯魔了。
她不能和他们说,只能一个人闷在心中,就好像用坛子封存的酒一般,由着那粳米在心中慢慢腐烂发酵,越积越多,除非坛子打破,都无法重见天日。
一边的小猫极是活泼,对那软绿撒花的靠垫又是咬又是抓的,云彦芷默默看着那猫的动作,却是只微微点了点头。
徐氏见她点了头,便又和女儿说起了话:依娘看,这寻夫君最重要的乃是人品,若是人品好,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云彦芷默默在心中反驳徐氏,那可不一定,当年明靖珩在旁人心中,虽然因为性格跳脱称不上是端方君子,但也是品行好的代表了。
但不也做出了宠妾灭妻那档子事吗?
徐氏见她不说话,便又问道:昨日你祖母生日宴上的那位秦公子你觉得如何?
她这话问的太过突然,云彦芷顿时打了个激灵,茫然道:哪个秦公子?
徐氏无奈:就是那个北直隶的解元郎!
云彦芷想了想,才明白她说的是秦通桥:秦公子年纪轻轻便是解元郎,又有秦大人这个做太子詹事的父亲,自然是前途似锦。
徐氏顿时无语了,她叹了口气,轻笑道:你这孩子,谁问你这个了
云彦芷听她这般说,又联系了下上下文语境,方才反映过来,这个你觉得如何背后的意思。
她在心中想了想,秦通桥前世是高中了探花郎的,太子式微,但秦通桥做事一丝不苟,虽然四皇子一系极力打压他,但却是怎么也挑不出他的错来。
后来他也算是顺利外放了出去,虽然没有似锦的前程,但却称得上是平安康泰。
但平安康泰这四个字,不就是她此生所求吗?
她不禁有些心动,其实若是可以的话,她宁愿一生不嫁,供上精卫娘娘,在家中做一辈子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