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点了点头,坐在床上,与他说话:不知怎么的,我一听娘说大哥有要出海的想法,就想到咱们在广州时,经常见的那些船只残骸,心里怕的紧。
从前云昌衡在广州市,便是掌管市舶司一应事务。
云昌衡收了书,坐到她身边轻声安慰道:怀孕之人总是爱胡思乱想的,再说了,你从前看到的那些残骸都是渔船的,能漂洋过海的船只自然比那些强上百倍。
徐氏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替他将直裰解开了,轻声道: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年节过后,云家的女先生林先生便又回来了。云彦菁与云彦芷因着快到了嫁人的年纪,便开始跟着刘氏学管家,不再去家学中进学了。
倒是云彦芙听了之后好不羡慕,她一向不爱读那些经史典籍,只喜欢看些志怪杂谈,如今又要日日巳正便去进学,便没少向几个姐妹抱怨。
云彦芷亦是松了口气,她重生回来后,便没有再上过学,哪里还记得林先生讲到哪里去了,如今能不上学了,自然心态放平了许多。
她前世出阁前曾帮着继母管过家,出嫁后也曾为明老夫人办过寿宴,如今学起管家来,倒是比云彦菁快上许多,大伯母刘氏亦是经常夸赞她。
只是云彦菁看她的眼神又犀利了几分。
一次她们从刘氏那里回来,云彦芷便听到云彦菁和自己的大丫鬟菱歌抱怨她:诗词歌赋样样都是拿不出手的,偏偏这事上做的来定是随了她那做商户的外家!
声音也不压着,旁边的丫鬟们都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刘氏的大丫鬟碧桃送她们出门,听到云彦菁这般说话不由皱了皱眉。
雨晴听了便有些忍不住,想要上去和云彦菁争论一番,却被云彦芷拉住了。
云彦芷只摇头道:罢了,此事闹到祖母面前也讨不得什么好,反而是自取其辱。
倒是刘氏知道了此事,第二日便押着云彦菁向她倒了歉,还送了她一对鎏金芙蓉簪做赔礼。
云彦芷回了绿猗堂,看着这两只簪子,便苦笑。
这下云彦菁和自己的梁子恐怕结的更深了。
果然,这件事后一连两日云彦菁都不再和她说话了。云彦芷倒也不稀罕和她说话,两人本就不是一路人,况且云彦菁这种骄纵的性子,她也懒得贴上去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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