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不知所以,答道:是。
云彦茉瞥了一眼她手上的盒子,道:罢了,看这天色,估计一会还要下雪,你还是早点家去吧。明日请安时,我一并拿给大姐姐。
纤云脸上堆了笑,道:姑娘心疼奴婢。
雪停了半个下午,到了天黑时又飘了起来。绿猗堂刚清扫过的石阶上,又盖上了一层,只薄薄的,如轻纱笼在石阶上般。
柳婆子刚从外面进屋,不由得打了几个寒噤。雪霁忙迎上来,将她的对襟棉褂子解了,仔细铺好,烘在香炉边上。
柳婆子冷眼看着雪霁的动作,挑不出什么毛病,便问道:二姑娘可是醒了?可用过晚膳了?
雪霁低头顺目的答道:姑娘刚刚醒了,如今又睡下了。说想吃广州的腐乳饼,谁知吃了几口便放了,仍是说没胃口。那饼子如今在小炉子上放着,姑娘说赏给雨晴了。说她是广州人,怕是早早的想了这一口。
柳婆子不由得撇了撇嘴,她在绿猗堂作威作福惯了,乍一听二姑娘赏东西给了她最看不上的雨晴,不由得生出几丝鄙夷。
雪霁却是个聪明人,看了柳婆子的眼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笑道:雨晴说,这些日子多亏柳嬷嬷教导,才没在京城人面前丢了丑。她说没什么可谢嬷嬷的,这点心虽然不算什么,但也在京城算个新鲜吃食,便孝敬您老人家了。说着便从炉子上捧了一个极新巧的西洋水晶盒子出来,将上头的彩色玻璃盖子一掀,露出几块酥皮的点心,并下面压着的一个羊脂玉的镯子。
那点心并没有什么,只那玉镯子,她粗粗瞥了一眼,通体没有一点杂质,定能值不少银子。
雪霁将那盒子给柳嬷嬷放进了食篮里,笑道:嬷嬷回去闲时便嚼上一两块,若能喜欢,便是雨晴孝顺您对了地方。
柳嬷嬷见雨晴如此上道,不由得露了笑脸,说道:那丫头倒是个好的,她如今在哪呢?
雪霁道:在廊下煎药呢。
柳嬷嬷说道:嗐,那丫头心也太实了些,飘着雪还看炉子,让她进来暖和会吧,明日雪停了再搬到廊下也不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