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姿挺拔地坐在红木雕花椅上,右手食指轻轻在虚空中描绘,似乎还在回味长发绕指的美好。岳麒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撞鬼了:将军一向正经严肃的脸上,春情洋溢,满面温柔,实在吓人得很。
樊克之若无其事的收起浑身柔情,指指下方让岳麒坐下,冷静问道:查得如何了?自元宵那夜岳麒无意中瞧见当年意图杀他之人,樊克之便暗中让岳麒开始寻找那人。
岳麒初显棱角的脸眉头深锁:人找着了,也摸清了底细,可我总觉得不对劲。樊克之闻言抬头看着他。那人住在布衣坊一户普通的人家,独门独户,每日里除了吃茶看戏,足不出户。可是,岳麒眼神疑惑,每五日必去英王府在梅山的别庄,与一叫赵二的人过从甚密。
樊克之敛眉沉思,每五日都与同一人接触,若不是真的有阴谋,就是刻意做给旁人看。
那赵二是英王府中一个侍妾的兄弟,在梅山别庄那儿当个二管事,并不是英王府里多么有头有脸的人,英王若是安插他,会用赵二做引子吗?
樊克之摇摇头,沉声道:以英王的手段,他若是想暗中行事,必不会让咱们轻易察觉。更何况,他向来不会借女人的手。英王此人狠辣,且是不大瞧得上女人的,府中之人除了王妃,只怕不会与任何一位妾室提起政事。
岳麒更糊涂了:那那人与赵二所为何事呢?那日我是亲眼瞧见他暗害你的,绝无差错。
岳麒与生俱来一种能力,就是过目不忘,但凡在他视线中出现过的人,无论多久,他都会记得。
樊克之手搭椅畔,脑子里将过去几年的事儿过了一遍:他虽与太子皆认为英王不会如此,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若是英王无意与太子相争便罢,否则以自己当年的声势,英王想除掉自己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自己与太子交好,英王一向是知晓内情的。
继续盯着此人,另外派人再探探赵二的底子,我总觉得,这个赵二不是面上那么简单。樊克之望着岳麒,平静道。
岳麒点点头,正要起身出房门,突然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委屈:将军,你能不能跟小舅爷说说,让他别再来找我了。见樊克之不甚明白,他索性全说了:楚祺每隔几日就要找我比试,我本来擅长的就不是骑马射箭,他勤练不辍,这几日已隐隐超过我了。岳麒向来不服输,何况是楚祺这个半路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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