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帝瞧着四五十岁,鼻梁高挺,眼眶幽深,脸庞瘦削,下巴有短短的胡须,此时看上去与普通勋贵人家的家主没什么不同。楚蓁却不知,昭和帝是见熟识之人敛了周身威压,**的最高掌权者,是天下最可怕的存在。
昭和帝笑着打量楚蓁,眉目如画,气质不俗,身量颇高,站在樊克之身边十分相配,真正的金童玉女。他抚着手中扳指道:楚广洮好教养,儿子机敏有才,女儿美貌贤淑,果然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
楚蓁复又跪下,恭敬道:陛下谬赞,臣妇尚不及家父半分。昭和帝暗暗点头,是个知进退的孩子,克之扶你媳妇起来,动辄跪来跪去的,朕瞧着生分。说到底,克之也算朕的小舅子,今日谈的是家事,不必如此见外。
樊克之听命,将楚蓁扶起来。楚蓁可不敢应,樊盈虽是妃位,可仍只是圣上的妾室,圣上的舅子按正礼只能是承恩侯顾家。
昭和帝又看向樊克之,克之,府中之事可都安排妥当了?樊克之恭敬道:既已娶妻,自是事事妥当,谢陛下为臣赐婚。昭和帝笑笑,这也是皇后与惠妃的意思,朕不过送了个顺水人情。樊克之认真回道:陛下送的人情,比天底下的所有都管用。
太子在一旁撇嘴,几日不见,拍马屁的功夫见长。
昭和帝更加满意,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聪慧知礼,自己倒是没白为他们做脸。
身上的伤可仔细养着?朕还等着看你百步穿杨呢。昭和帝笑容淡了淡。
回陛下,已将养了好些时候,太医只说现下仍是不能使力。樊克之倒是平静得很,自己是什么情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楚蓁听了,心里难受。樊克之似有所感,侧头看她,安抚地弯弯嘴角。
昭和帝心中暗叹,嘴上却宽慰道:天下如此多的名医,必有人能治好你,切不可灰心丧气。且即便不能征战,还有旁的出路,朕不会埋没了你。樊克之感激地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忙又低下头拱手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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