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蓁跪在团花锦垫上,双手擎香,默默祷告:爹,娘,儿媳日后定会好好照顾元哥哥,您二老若在天有灵,请一定保佑我们。她诚心磕了三个头,郑重将香插在香炉里。
右手边的樊克之神情有些懊悔,有些怅惘,更多的是怀念。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是姐姐将儿时哭泣不安的自己抱在怀里,整夜整夜的哄。待到渐渐长大,又护着自己躲过不少樊明仁的捉弄和陷害。
二老爷樊诏背着手站在供桌旁,叹气:元哥儿,既已成亲,便安心过日子吧,别总想以前的事儿。樊克之转身,面无表情。樊诏显得很关心侄子:想想你媳妇,你总不想她也跟着不痛快吧。
樊克之的眼神立时冰冷起来,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他浑身紧绷,拳头握得死紧,瞧着樊诏假意关心实则满眼的挑衅,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
正当他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一双白嫩柔荑轻轻覆在他的拳头上抚了几下,楚蓁好似害羞的低下头,转向樊诏福礼:二叔,不是说还要将侄媳的名字上族谱吗?樊诏也不想此时跟樊克之撕破脸,点点头,吩咐管事将族谱取来,将楚蓁添在上头。
若是侯爷真正在乎樊克之这个孙子,理当亲自来写,毕竟新妇上族谱是繁荣家业的大事,楚家也只他们这一支,更是不能马虎。可偏偏楚侯爷说昨晚吹了风,让次子来主持此事,明显是帮着二房压制大房。如此想来,口口声声说疼孙子,不过尔尔。
等一切妥当,樊诏扫扫不曾沾过灰尘的锦袍,面向楚蓁夫妇,微微笑道:既然事已了,我就先回房了。你们俩也先休息会儿,等用完午膳再走吧。这语气,好像楚蓁夫妻是客人一样。
楚蓁恭敬颔首:谢谢二叔。樊诏点点头,带着人离开祠堂。片刻间,祠堂只剩楚蓁夫妇二人。楚蓁瞧着樊克之很是低沉,暗自鼓鼓气,拉着他的手软软问道:元哥哥不带我去你小时候住的地方看看吗?记得,我还跟我娘来过呢。
樊克之看着她笑靥如花的面庞,愤懑的情绪掩藏起来,语气温和:若水居空了许久,只怕不能容人。楚蓁摇摇头:无妨,让碧春带着人简单收拾一下,咱们只略歇歇,午后尙要进宫,不会久待的。说着,便让碧春先去。
说来真是让人无语,楚蓁夫妇回府拜见,二太太林氏居然给她们安排客院休息!需知樊克之可是侯府正经的世子,这偌大的侯府以后都是她们夫妻的,居然没将她们安排在若水居,可见侯府的人真真不欢迎她们。
樊克之略带歉意看向楚蓁,楚蓁知他在想什么,待出了祠堂,她抬眼看着樊克之的眼睛,坚定地说:元哥哥,无论别人想什么做什么,既然圣上已立你为世子,这侯府只能是你的。况且,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爹跟娘也会希望咱们的孩子在你曾经长大的地方好好的生活。樊克之越发愉悦,趁着前头的人不注意,轻轻将楚蓁环在怀里搂了搂。这样可心的人,还好自己活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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