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祎脸色变了变,楚蓁几人这回也听到了,楚祺气得两三步跨到门前,嘭的一声打开房门:大好的日子,居然在食肆里听到了犬吠声,真是晦气!说着,他抱臂而立,凶狠地盯着对面的年轻男子。
只见对面站着一群人,为首的男子身着暗紫色蜀锦长袍,腰缠金玉带,头戴如意冠,面容白净,尙算俊美,只他此刻表情狰狞,看着十分可怖。他身后有男有女,两个少女都未及笄,另一位男子倒是看着更稳重些。
那为首的男子斜觑了楚祺一眼,一脸嫌恶道:不过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嘴巴倒是毒得厉害。叫你家大人出来!
楚祎慢慢走到门前,将气呼呼的楚祺拉到身后,客气而有礼地拱手道:舍弟有些鲁莽,有不到之处,还望公子海涵。不知公子在咱们门外叫嚷,所为何事?他面含淡笑,眼神却绝称不上和善。
哼!何事?爷问你,你为何让侍卫打伤了爷府上的下人?还言语辱骂他们?难不成是瞧不起咱们卫国公府?那男子狠狠狠道。
卫国公府?屋内的樊克之听了,脸上的浅笑淡了下来,他记得卫国公与世子都在西南戍边,京中只有二房、四房。梅贵妃在宫中盛宠多年不衰,除了皇后谁都不放在眼里,娘家人居然也嚣张至此,他不屑得扯扯嘴角。
楚祎已听福儿说了大致情形,对方明显颠倒黑白,只雅间里还有姐姐与咸宜县主,闹起来总归不太好,他忍耐平静道:梅公子想必是听岔了,贵府的家丁来询问是否能够移换房间,咱们府上的没同意,不知怎得就推攘了起来。可两边互有损伤,根本谈不上殴打与辱骂,梅公子若不信,可仔细问问。
对面的梅少辰却摆手不耐烦道:爷管你那些有的没的!爷只知你的人打了爷的人,就是不给爷面子!说到这儿,他看看身后的几人,傲慢道:看在同是勋贵的份儿上,只要你让你的人给爷的侍卫道歉,把雅间让给我们几个,爷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说完,梅少辰便负着手,示意被打的几个侍卫到前面来。
屋里的楚祺气得撸起袖子就要出去揍人,楚蓁紧紧拽住他,丹凤眼淡淡扫了一眼,他不甘地扭头坐到桌前,再不肯看门口一眼,免得气死。
这时,只听梅少辰身后那位穿镂金线绣牡丹长束裙的少女开了口:楚三哥,梅五爷今儿心情好,难得这么好说话,你就赶紧着人换房间吧。说完,还咯咯笑了几声,在这种气氛下,十分另类。她身后那瞧着稳重的男子皱着眉一脸不赞同,扯扯她的袖子,她才不甘不愿地闭了嘴。
楚祎此时脸已完全冷了下来:梅公子,刚才在下已说得很清楚,本就是贵府下人态度不善,故意挑衅,且我们早已定下此间,断没有轻易置换的道理,恕在下不能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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